她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可他就是要打她,他在外面稍不順心,回來就打她出氣,每次都對着她拳打腳踢,直把她打到蜷縮在牆角動不了了才會收手。
媽媽還沒有和他離婚的時候,是她和媽媽一起挨打,後來媽媽離開後,就變成她一個人挨打。
如果不是十歲那年她被奶奶接過去撫養,她恐怕早已經被沈誠越打死。
她身上的舊傷忽然在隐隐作痛,她拿起托盤上的鞭子,大步朝沈誠越走過去,一鞭子狠狠地揮到他的身上。
沈誠越沒想到沈靈珊居然真的敢跟他動手。
他心裡恨極,但因為沈靈珊有陸行洲撐腰,他絲毫不敢反抗,隻敢跪在沈靈珊跟前忏悔,痛哭流涕地說:“珊珊,是爸爸對不起你,如果這樣做能讓你心裡好受點,你就打吧!”
沈靈珊拿着鞭子狠狠地抽了沈誠越十幾下,像是要把小時候受過的苦全都還到沈誠越的身上。
可沈誠越痛哭流涕的樣子真的讓她感到惡心想吐,她猛抽了他十幾鞭後,把鞭子猛地往地上一扔,轉身跑了出去。
陸行洲等沈靈珊跑進電梯後,才慢悠悠地拿起托盤上的手槍。
給子彈上了膛,槍口對準沈誠越的腦袋。
沈誠越吓得臉色慘白,一瞬間小便失禁,雙腿顫抖着尿了出來。
陸行洲嗤地笑了一聲,把槍扔回手下端着的托盤裡,嘲諷地說了句,“窩囊玩意兒。”
從地下室上來,陸行洲就看到沈靈珊坐在旋轉樓梯的台階上。
沈靈珊在坐着發呆,聽見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才看向了陸行洲。
陸行洲看沈靈珊孤零零地坐在台階上,朝她走過去。
走近了,看到她眼眶泛紅,右手虎口輕輕地捏住她的臉頰,觀察她一會兒,不确定地問:“哭了?不喜歡這個禮物?”
“喜歡。”
“喜歡還哭?”
“我不是因為這個哭的。”
她恨不得沈誠越去死,怎麼可能會為這種人渣掉半滴眼淚。
她哭是因為……
她把右手攤開到陸行洲的眼前,眼淚汪汪地說:“陸行洲,你的鞭子好重,手都給我磨破了,疼死我了。”
陸行洲看到沈靈珊整個右手手心被磨得通紅,好幾處還被磨出了血。
他不禁皺眉,立刻喊手下去把藥箱拿來。
他拉着沈靈珊的手看了半天,心疼得眉心緊蹙。擡眼看向她,說:“你是傻子嗎?打得自己手心都磨出血了也不知道停下,你這是要給我表演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沈靈珊聽出陸行洲在損她,不高興地瞪他一眼,說:“我才打了十幾下還沒打夠呢。”
“那怎麼不接着打了?”
沈靈珊皺眉道:“他哭得我太惡心了,我看着想吐。”
陸行洲沒忍住笑出了一聲,擡手勾了下沈靈珊的臉蛋,說:“你這張嘴也挺毒的。”
沈靈珊擡起頭看向陸行洲,忽然認真地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沈誠越?”
陸行洲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消毒藥品,毫不在意地說:“殺了。”
沈靈珊吓得睜大眼睛,一把按住了陸行洲的手。
陸行洲擡眼看她,問道:“怎麼?他都把你送到男人床上去了,你還對他有血緣親情?”
“當然不是!”沈靈珊道:“我怎麼可能對那個人渣有半點感情,我做夢都恨不得他去死。”
她拉緊陸行洲的手,生怕他為了她做出什麼違法犯罪的事,緊張地看着他,嚴肅地說:“但是陸行洲,殺人是犯法的,你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人弄髒了自己的手。”
陸行洲眼裡帶着點笑意地看着沈靈珊,他擡起手,輕捏她的下巴,逗她,“擔心我啊?”
沈靈珊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她連忙拍開陸行洲的手,坐直了道:“我隻是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我的靠山就沒了!那萬一鐘家派人來殺我,誰來保護我呢!”
陸行洲剛才還有點高興,聽沈靈珊這樣說,又讓她給氣笑了,一邊拿棉簽給她傷口消毒一邊說:“放心吧,惡人自有惡人磨,我這種按時納稅奉公守紀的良民怎麼可能做違法犯罪的事。”
“……”沈靈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良民會有槍嗎?”
她剛才看到槍的時候都吓死了。
陸行洲勾唇笑了笑,說了句,“假的。”
沈靈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