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江喬,“這确實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這種話我隻敢和嚴序說。”李佳舒一臉茫然,“和周承訣說,他心情好的時候隻會讓我滾,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給我準備吊死的繩子。”
“……”
“哎呀算了算了,我要被香死了,先吃了再說。”李佳舒忙從床上爬起來,招呼宿舍幾個都來吃。
炸雞燒烤麻辣燙甜品,應有盡有。
正要開吃時,周承訣發來條微信:【把你下午收的短信和電話号碼截屏給我。】
李佳舒當即聽話照做。
一群人吃了沒一會兒,海岸邊忽然放起煙火。
幾個人興奮地捧着吃的全跑到陽台上看。
“我之前在網上搜的時候就看到有人說,今塘島的煙花很美,沒想到這次能遇上!”
“好美啊,我拍一段發表白牆上。”
“哎哎哎?!表白牆上有人說,這煙花是周承訣放的?”
隔天是最後一天軍訓,一大早集合完,每個班進行完總結彙演,便是自由休息等待回程大巴。
不過這一年比較特别的是,休息期間還有個意外觀賞項目。
給李佳舒發短信惡作劇的倆王八蛋被逮着了,就昨天插隊那倆矮貨。
自己虧了一頓中午飯,便準備報複回去,想把李佳舒關器材室裡,等錯過飯點再放出來,哪成想沒鑰匙打不開鎖,就心虛地溜了。
這會兒其他人都在休息,就這倆貨被罰跑圈。
這事在表白牆上鬧得挺大,一群閑着沒事幹的學生全都來坐在操場邊圍觀。
江喬盯着手機實時播報:“聽說他倆要跑六十圈。”
“?”李佳舒驚了,“這麼猛?這跑得完?”
“跑到晚上大巴車來為止哈哈哈。”
曲年年回藝術班那邊打聽了一圈,這會兒把事情來龍去脈捋清楚了,開始給大家科普:“其實這事是表白牆上發酵的。”
“咱們營地不是不能外出也買不着東西麼?昨晚今塘附中那帥哥就來送吃的。這事本來很小,但由于來送東西那帥哥實在帥得太過招搖,才在後門等了一會兒,就惹得一群妹子圍觀拍照,沒多久,去拿東西的人到了,居然是周承訣,好家夥,又是一頓拍照,然後這倆帥哥的接頭照就滿天飛了,整個校園牆全是,直接讓教官都刷到了。”
“知道昨晚那煙花哪來的嗎?周承訣被罰繞小島跑圈,煙花在路上擺着呢,每隔一千米一個,都不用人監督,數着煙花數就知道跑多少了。”
曲年年啧啧道:“而且其實他本來可以不用罰的。”
“讓人買東西送進來,不也是因為佳舒昨天那事鬧得大家都沒吃上飯嗎?本來教官的意思是,馬上要回程了,罰那倆人跑個二十圈差不多了,但是周承訣不同意。”
“他說有人受傷了,你們不知道,我聽我們班在訓導處外面偷聽的人說,周承訣提到有人受傷的時候,整個人火氣直接上來了。”
“吓得教官一時都沒敢開口。”
“最後的結果是,他可以一并受罰,但那倆貨必須嚴懲,他跑多少,那倆就得雙倍。”
“所以昨晚煙花炸了快一小時都沒停過。”
“最搞笑的是,聽說煙花還是隔壁那帥哥賣給營地的,一條龍服務啊哈哈哈。”
江喬感慨道:“有人護着太爽了,羨慕死。”
李佳舒拍拍她肩膀:“沒事,你是我姐妹,你想的話,按輩分,你也可以是他二姑。”
“……那倒是不必。”江喬,“不過你受傷了啊?怎麼沒說?”
李佳舒滿不在意道:“沒啊。”
“啊?”
傍晚一群人回宿舍收拾行李時,那倆貨還在跑圈。
李佳舒把昨晚的外賣袋一并收到一處,結果從裡頭掉了瓶跌打損傷的噴劑出來。
她納悶地拍了張照給周承訣發過去。
發完照片,還發了個問号。
那邊很快也回了個問号。
簡直不敢相信我這麼美:【這幹嘛的,我沒受傷啊。】
zcj:【給你救命恩人的,動點腦子。】
簡直不敢相信我這麼美:【她受傷了?!!】
zcj:【拜你所賜,多盯着她噴藥,和她說醫務室免費拿的。】
回程的大巴到達南高門口時,已經接近晚上七點鐘。
下了車集中完,原本就該各回各家,結果正好有人說要不幹脆一塊聚個餐再走,軍訓苦了那麼多天,也該好好補補了。
岑西并不打算參與,她a不起這個錢,正打算先行離開的時候,就聽趙一渠提議道:“不如去岑西家的店吧?烤魚店,大家吃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而且就在附近。”
周承訣眉心擰了一下,涼涼瞥他一眼。
這想法一出,個個都附和說好。
一行人直接順道去了至死不魚。
到店後,趙一渠跟回了自家似的,熟絡地跟小姨打着招呼:“阿姨,這些都是岑西同學呢,大家一起來光顧生意,你可得給我們打個折呀。”
小姨手上動作一頓,笑笑點點頭:“好好好,給你們優惠。”
那邊嚴序正安排大家圍着入座,坐了兩三張大圓桌,周承訣聞言面無表情把話攔下來:“小本生意打什麼折。”
他看向女人,禮貌道:“阿姨,您就正常收,一會兒找我算。”
說完,他又回到位置上:“想吃什麼随便點吧,我一塊結了。”
嚴序上道得很:“大家敞開了點,别給他省錢啊。”
毛林浩笑着起哄:“訣訣!我都想嫁你了!”
“……”周承訣無語地轉向店内,“阿姨,給他上十二個饅頭。”
岑西原本打算放下書包去幫幫忙,嚴序朝李佳舒使了個眼色,後者也十分懂事地把人扯到自己身邊坐下。
飯過三旬,一幫人吃飽喝足開始玩起遊戲。
學生時代聚餐遊戲無非就那幾樣,成語接龍什麼的,在座的理科大神裡文盲居多,沒人感興趣,最後挑了最俗套的真心話大冒險。
不過開學也沒多久,大家交情有深有淺,有的問題就顯得十分客氣。
這會兒輪到岑西說真心話,李佳舒立刻舉手提問:“你來南高之後,和誰關系好!”
她這獨自孤立她好幾天的混蛋,對這事十分在意,哪想到一問出口,就接到了好幾個白眼。
嚴序嫌棄道:“李佳舒,你小學生坐小孩兒那桌去。”
岑西笑了下,環顧一圈,準備開始作答。
李佳舒非常刻意地咳了幾聲,岑西當即道:“佳舒。”
大小姐滿意地嘚瑟起來。
江喬順口接:“還有呢!”
岑西:“喬喬。”
江喬:“嗯嗯!”
結果一群人似是為了逗她,都開始咳了起來:“還有呢?”
岑西忍着笑:“嚴序。”
嚴序擺了個“ok”的手勢,朝周承訣挑了挑眉梢。
後者舌尖痞裡痞氣頂了頂臉頰,随手拿起橙汁喝了口,眼神回到岑西身上:“還有呢?”
也不知怎麼,被他盯着問,就莫名有些緊張,她想了半晌:“曲年年。”
周承訣:“……”
“誰啊?”嚴序問。
江喬答:“我們軍訓一個宿舍的,藝術班的。”
嚴序掃了眼周承訣臉色,忍笑道:“哎呀,說自己班的。”
岑西認真地想了下:“蔣意殊。”
周承訣:“……”
是班裡英語課代表,岑西回憶:“軍訓有天晚上在走廊背單詞,她提醒我有個單詞背錯了。”
很好。
少年又面無表情喝了杯橙汁。
嚴序憋笑憋得很辛苦:“蔣意殊在隔壁那桌,隻能說咱們這桌的。”
“噢。”岑西老實巴交地想了半天,最後看向周承訣……旁邊正在啃饅頭的毛毛,“毛林浩,他講題好耐心啊。”
周承訣:“……”
可以,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