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玲一提議,禅院甚爾便木楞地起身,還真就照着她所說的去做,将手沖了冷水,但實際上,天與咒縛的體質,那點溫度完全能觸碰。
禅院甚爾摸着手,沒有立馬返回神代玲身邊,他的童年太過凄慘,父母唾棄,同齡人欺辱,十八年以來在禅院家從未被當作人看待。
而逃離了那個家後,禅院甚爾名義上的老闆,無親無故的陌生人,卻會教他做事,把他看做是個平等的人,給了足夠的尊重。
禅院甚爾也是在神代玲這裡才明白,一個正常人該怎樣活着。
每一天,都會很平凡很普通,沒有辱罵忽視。
甚至連會被剛出鍋的面條透過碗燙到,神代玲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
禅院甚爾将手放在臉上,是不是他以後都能擁有這樣的尊重,平凡地度過一生。
神代玲在禅院甚爾出去後,就自己側着身體吹熱氣吃面,她是貓舌頭,吃飯又慢,等到禅院甚爾回來,連半碗都沒吃到。
“唔……”神代玲筷子挑着面條晾涼,“好點了嘛?”
“好多了。”
老闆的關心,禅院甚爾自然樂意收。
神代玲見他手上濕漉漉的,滿意地将晾涼的面條吃上一口,房間裡安靜下來,隻有神代玲吃飯的一點動靜。
伏黑惠換了地方藏,不然在放碗的時候他恐怕就會被看見,因為靠得太近,他不敢露頭,隻能打起精神聽兩人說話。
吃完面,神代玲因為睡了整天,沒有半分困意,加上燒也退了,一時間無所事事。
“老闆你可以畫畫啊,都閑置好久了。”見神代玲苦着臉,禅院甚爾倒是能給她找出事做。
以往神代玲看書店,除了畫畫就是看看電視,結果沒幾個月,老闆突然搞事業去了,幾日不着書店也有,禅院甚爾時不時也會感到孤寂。
神代玲眼前一亮,“對哦!之前我還買了課程!”
禅院甚爾幫忙拿了畫本和筆,神代玲拿着平闆調出自己買下的課,“甚爾你快去睡吧,别管了,都這麼晚了。”
“行,我明早再來看你。”禅院甚爾也沒客氣,答應下來後就離開了,他不好一直出入神代玲的房間,眼下對方也退燒了,臉色看上去也很精神。
神代玲就這樣放心看起課程來,花費了半夜時間,淩晨三點熬不住放下平闆入睡,伏黑惠見她沒事早已回了小籃子裡。
睡到大天亮,神代玲還沒清醒時,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探她額頭。
“沒事了。”
那人低聲說道。
很快,神代玲又陷入深度睡眠,但腹部的疼痛将人喚醒,她皺着眉按着肚子從床上爬起來,“嘶——”
手腳冰冷加上腹部熟悉的痛,神代玲瞬間清醒,她月經來了啊!
這個月因為忙碌忘了月經時間,本以為不會來,結果月底到了,而且還開始痛經。
“怎麼了?”伏黑惠的聲音冒出來,他聽見了神代玲的動靜。
“等等等。”見飄窗搭着的圍巾一動,神代玲連忙阻止,她這一片狼狽,床單還有血迹,“沒事……就……特殊情況。”
為了防止伏黑惠出來,神代玲暗示了一番,不知道這半大小子能不能聽懂。
見伏黑惠應聲沒有動作,神代玲松了口氣急忙找出幹淨衣服跑進廁所,身體剛經曆發燒又來月經,繞是神代玲神經大條,也能感覺到身體空虛。
坐在馬桶上苦着臉,神代玲換好衣服,可肚子卻一直作痛。
“真煩。”神代玲收拾好出來,看到被她翻得亂七八糟的床鋪,她還得拆洗被套,同樣被弄髒了,房間也得通風,月經來後她就能聞到點血腥味。
隻是些簡單的拆換,神代玲不止煩躁,她的動作也遲緩不少,肚子的不舒服讓她完全不想動,又抱怨自己怎麼不吃完藥來整理。
總之,脾氣是比以前暴躁不少,看什麼都不順心。
磨磨蹭蹭着換好床單,神代玲抱着換下來的放進髒衣簍,她現在得先找藥吃了,不然得痛死,洗傳單隻有等等再說。
好在家裡神代玲有備着布洛芬,她找了個面包墊肚子,正将布洛芬抛嘴裡,禅院甚爾就聞詢上樓。
“喲,起來了?還以為你會睡到中午。”
禅院甚爾有些意外,沒想到真看見人已經起了。
神代玲蒼白着臉,先是喝了水将藥服下,才回答甚爾,“嗯啊……”
“怎麼了?”禅院甚爾兩步走到神代玲身邊,緊張地看着人,他早上明明探過了神代玲沒再發燒,現在她臉色白得和牆一樣。
禅院甚爾動了動鼻翼,他還聞到了股血腥味!
“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