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長時間,宗霁才将心情重新平複下來。
大家不過是陰差陽錯之下見過幾面,嚴格來說和陌生人沒什麼差别,是自己想多了。
把手機往床上一扔,飛奔下樓擁抱宗大寶同志。
一家三口,父女倆和楚玉的照片,一起吃了一頓飯。
想起好幾天沒見彪哥它們,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爸,我等會回一趟那邊,把東西收拾收拾。”
主要是和彪哥它們打聲招呼,告訴它們自己以後不在那邊住,省的長時間不見面,還以為出意外。
“爸爸讓助理陪你……”
“你可拉倒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的助理秘書啥的。”
說來他們父女倆也算是同病相憐,前兩年,宗大寶身邊招了一個剛畢業的小年輕,一見宗霁驚為天人,狂追不舍,拒絕都沒用,主打一個狗皮膏藥成精。
宗霁敬謝不敏,别以為她眼睛不好使,看不見那人眼底的貪念和欲.望。
宗大寶同志氣得不輕,轉頭就把人開除了,這才消停下來。
可他身邊的故事更跌宕起伏,不止女助理,曾經有一個男的專門奔着他來的,對方還是個1。
宗大寶同志一米八幾,寸頭,天生一張臭臉。
宗霁當時知道這事兒的時候,跌在沙發裡哈哈大笑,那段時間父女倆見面極其尴尬,一對視她就笑,把宗大寶同志笑得惱羞成怒,在公司睡了半個月才回家。
“行吧,你還真别說,我也有點怕,這次把不合适的都開了,找那些上了年紀的老男人,咱父女倆都能放心。”宗大寶顯然被這幾次的事情吓得不輕。
家裡僅有的兩個人都是單身,可不就惹人注目麼,甭管把誰哄到手,婆天的财富這不就來了麼。
其實還是社會對于愛情已經不當回事兒了,誰也不相信宗大寶是真的愛楚玉,如果不是還有宗霁這個閨女在,當年就能做出跟着楚玉一塊死的決定。
他做夢都想再見大寶貝一面,那段時間四處求神拜佛,砸出去不少錢,就是想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整個人瘋瘋癫癫。
最後還是宗霁看不下去,硬把人拖回家,再三保證在他百年之後給倆人合葬,專門辦一次冥婚,這才把人安撫下來。
這話從别人家孩子嘴裡說出來,那就是不孝,盼着老爹早點死。
但從宗霁嘴裡說出來,那就是保證,是未來的希望。
為了讓楚玉在下面過得好,父女兩人隔兩天就燒一撥金元寶,親手疊好,再找專門的道長燒掉,還專門弄了個一家三口的保險櫃,免得以後到了下面沒錢花。
宗大寶當時拍着胸.脯保證,他到了哪都能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宗霁當即決定安心啃老。
父女倆又懷念一通楚玉同志,宗大寶去找老王繼續完善計劃,宗霁烤了一大堆肉回自己的小家。
一下車,預料之中被狗哥狗姐們圍住,刀姐鼻子輕嗅,攔住要撲上去的喪彪軍師等狗,繞着她轉了一圈,焦躁的刨地,低低叫了一聲,仿佛在詢問她身上怎麼會有血腥味,你受傷啦?
因為妙妙,宗霁對于熟悉的狗也少了一些恐懼,但還是不太敢上手,把裝着烤肉的盒子放在地上,“我要回家啦,以後不在這邊住了,你們少去人多的地方,小心被别人欺負。”
和他們告别完,上樓收拾行李。
狗群圍在盒子邊吃肉,聽到她的話看了背影一眼,等宗霁下來之後,那群狗已經離開很久。
中午的太陽已經有點曬,宗霁剛出院,宗大寶到底不放心閨女,專程開車來接她,“寶貝,上車。”
“那我的車怎麼辦?你倒是早點來啊,我還省的搬東西。”宗霁指着滿滿當當一車東西,跺腳控訴。
“下午找人給你開回去,沒事兒。”
“行吧,别忘了。”
“我們家小寶貝吩咐的事情,怎麼可能忘。再說了,家裡衣帽間都是你的衣服,這些一兩天也用不上,不着急,大不了再買。”宗大寶請殷勤打開車門,扶宗霁上車,又給她系上安全帶,才小跑去駕駛座,豪車駛出小區,往家開去。
父女倆誰也沒注意旁邊車裡,一個男人眼色陰沉,從頭到尾注視着這一切。
越峥嵘從昨天見到病房裡男女相擁的那一幕,心髒猛地被刺痛,一瞬間喘不上氣,四肢百骸都被一股莫名的情緒操控,好像一條落水的狗,站在門外看别人溫馨開心,自己隻能躲在角落裡偷看。
自己當初也擁有短暫的擁抱,那時候以為會是永遠。
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東西,無論曾經内心有沒有設想過未來會對什麼類型的人動心,但當你真正遇見她的時候,心動的那一刹那,就知道,原來,她就是我一直尋找的人。
越峥嵘必須承認,當初宗霁第一次跳到自己懷裡的時候,心髒不可控制地慢了半拍,她發絲的馨香仿佛現在還留在鼻尖,可惜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昨晚她沒有回家,越峥嵘從醫院默默跟着宗大寶的豪車到了别墅區外,然後在外面等了一.夜,都沒有等到宗霁出來,今天好不容易離開,卻是回來收拾行李。
而他則像背後靈一樣躲在暗處看,連上前對她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用什麼立場質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