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诏嬅木着一張臉,全程惡狠狠吃着沒有滋味的火鍋,偏偏宗霁這個壞家夥,還故意給她鍋裡煮沒有一點辣椒腌漬過的肉!
她承認,食物本身的味道确實很好,細細品味也能咂麼出一點滋味。
但奈何她從生下來就對辣椒制品情有獨鐘,是個無辣不歡的主,實在欣賞不了原汁原味的美好。
宗霁你等着,今天我能讓你倆搭上話,算姑奶奶這麼多年白混。
随诏嬅趁着越峥嵘給宗霁剝蝦的空擋,沖她露出一個猙獰的笑,眼神威脅:你完了!
宗霁聳肩,來不及解釋,隻見随诏嬅賊兮兮一笑,已經揚起商業談判時的虛假招牌笑容,開始和越峥嵘進入強行吹捧模式,還不忘暗戳戳給她挖坑。
“妙妙不能喝酒,對,滴酒不沾,碰到一點就會醉倒。”
“燒烤?什麼燒烤,她上次是給小區裡的小流浪狗們帶的烤肉,她平時不吃肉,素食主義算不上,一個月總有一兩天為了身體健康吃一點,其他時候都吃綠色青菜,最愛吃苦瓜。”
随诏嬅越說越愉快,整個人精神抖擻,細數宗霁平時裡的習慣,總能若無其事把話題帶到她身上,吸引越峥嵘所有的注意力。
看他若有所思全部記住的樣子,随诏嬅餘光看到宗霁咬牙切齒腮幫子顫抖,就知道後槽牙緊緊咬着呢,心情一下子美好起來。
果然,快樂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這樣才顯得自己幸福。
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擡高自己,腳踩他人。
随诏嬅和宗霁,在漫長的發小歲月中,有過相當一段長時間的抵足而眠,托她那對不靠譜父母的福,叔叔阿姨還在世的時候,其實也沒怎麼管過她。
而宗霁媽媽楚玉同志呢,又是一個心懷大愛的女性,為了自己的理想始終活躍在戰場中,呼籲世界和平。
兩個家庭,四個家長,隻有宗大寶同志,每天在家苦兮兮等媳婦帶孩子,除了時不時出國給媳婦送物資之外,他為了帶孩子,那幾年連生意都沒擴大。
小姐妹兩人房間挨着也不行,非要睡一張床,别說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兩人就連生理期都變得一模一樣,對彼此的小習慣了如指掌。
這就導緻随诏嬅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時候,把宗霁讨厭的東西細數了一個遍,精準戳在令她破防的點上。
不懷好意的嘴臉,氣的宗霁在桌子下面踩了她一腳,鞋跟踩着她的鞋尖,來回用力擰,把随诏嬅疼的呲牙裂嘴,反手往她腰間掐了一把。
宗霁嗷一嗓子撲了上去,一時之間忘了美男子,專注于眼前胡說八道給自己挖坑的壞家夥,主打一個報仇從早到晚,完全不内耗。
這樣放縱不羁愛自由的模樣看的越峥嵘一愣一愣,緊接着眼底的光又黯淡了下去,他再是個木頭,也知道姑娘在自己肆無忌憚,不在乎形象,代表着對自己不感興趣來着。
兩人鬧了一通之後才想起還有外人在,悻悻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衣領,十分誠懇對着越峥嵘不好意思,表達歉意。
被當做外人的越峥嵘……臉徹底黑了下來,偏偏心裡急的快要扭出一盆麻花,臉上仍舊得趕在她倆鬧完之前恢複過來,剛要說什麼,突然接到全勝的電話:“趕緊回來,有任務。”
“那個我……”
“你先忙去吧,任務要緊,忙完再一起約着吃飯。”随诏嬅眼瞅着宗霁要點頭,趕緊截斷她要說的話,好姐妹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不說趕緊,隻管自己吃獨食,這樣的行為非常容易收到譴責。
越峥嵘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想問些什麼,但一想到任務,什麼心思都沒有了,說了聲再見匆匆告别。
随诏嬅站在窗前看着越峥嵘飛速開車離開,一扭頭,對上宗霁雙手叉腰,龇牙咧嘴的小表情,直接樂了:“宗妙妙這是鬧脾氣了?你要理解他,他就是這麼個職業,以後突然離開的時候還多着呢。”
宗妙妙咬了咬牙,白嫩的小臉上滿是氣急敗壞:“誰因為這個了,你為什麼要替我說話。”
“嘿,你這話我就不樂意,大家都是朋友,什麼叫替你啊。”
“你明明知道的!”
“知道什麼?”
“随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