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的焦急無措,越峥嵘什麼樣,全勝幾乎就是什麼樣,兩人古銅色的臉上愣是如出一轍,外人頂多猜測這兩個大男人一家子,說不準是親戚什麼的生病了,可看在随诏嬅眼裡,那就是天都塌了。
本來熬了一晚上已經很困倦,一扭頭看見門外站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結果還來得及抿嘴克制興奮,就看見對方一臉焦急、難過、擔心,總之很像得知妻子受傷,匆忙跑來關心的丈夫。
不是吧,又是喜歡宗霁?
難不成這年美女總裁不吃香,人們都喜歡混世魔王這款?
随诏嬅麻了,聽到病床上某人哼哼唧唧,木着臉給她調整到舒服的位置,暗罵一聲晦氣,給她把早飯挨個放好,決定等宗妙妙好了之後訛她一筆,以填補自己受傷失戀的空缺。
随诏嬅想的确實沒錯,全勝也是在擔心,但他聽了一個囫囵,當時正和越峥嵘一起吃早飯,聽見他叫了一聲随诏嬅,緊接着着急起來,還往醫院跑,就以為受傷的人是她,誤會可不是這麼來了嘛。
越峥嵘一個人站在門口擋住所有去路,急的全勝渾身難受,一把把人擠到一旁,大力推開門,然後看到病房裡的情況當場傻眼了。
原本以為受傷的女人正打着哈欠起身,給真正躺在病床上慘兮兮的宗霁擺好早飯,不是,怎麼又是她,她怎麼老受傷,能不能消停點。
全勝沉默,全勝無語,全勝松了一口氣,幸虧不是随诏嬅。
得虧宗霁不是知道他内心陰暗的那點小心思,不然非得起來給他一腳,并且往後的日子裡都當一個超亮電燈泡,絕對不讓他好過。
越峥嵘猛地被推開十分不高興,很快回過神來,一眼就看到病床上某個可憐兮兮的小家夥,頓時顧不上争風吃醋,一臉心疼跑了過去。
宗霁正哼哼唧唧想要吃點重口味的早飯,被随诏嬅一本正經拒絕,隻能委屈巴巴吃着十分清淡的小包子,就聽到病房被推開,兩個漢子突然出現在眼前。
看到明顯愣住的全勝,宗霁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難不成随靜靜動作如此之快,全勝現在都過來探望小姨子了?
想到這兒她試探地問道:“全隊長,你怎麼過來了,吃早飯了嗎?”不熟的人知道自己受傷立馬過來,她可不會以為這人對自己有意思,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他跑的這麼急,額頭上還有汗,就……還挺容易讓人誤會的。
不過好在他身邊還有一個更“落魄”的人,别說衣服還是作訓服沒來得及換,就連腳上兩雙鞋都不是一個顔色。
她轉頭對着越峥嵘揶揄:“越隊長這是心急如焚?”說着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十分明顯,好像故事的主人公不是她一樣。
看的在場其餘三人紛紛撇嘴,這人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越峥嵘沒想到會看到這麼精神的小家夥,如果不是她肩膀上傷口還在,真以為這人沒事兒在醫院跑着玩。
可是一想到電話裡随诏嬅說她生生挨了一鐵鍬,又被電棍電了頓,心又不由自主揪了起來,恨不得把對她動手的狠狠揍一頓。
“趕緊吃飯,哪那麼多話。”越峥嵘擡腳往病床邊走的時候,全勝不知不覺走到另一頭,正好在随诏嬅身邊。随诏嬅聞着這人身上莫名的香味,心髒不争氣的砰砰直跳,整個人都緊張起來,轉頭惡聲惡氣催宗霁趕緊吃飯,轉移注意力。
莫名其妙被兇了宗霁……
還以為自己被擔心了,才兇巴巴,她二話不敢說,艱難的用左手扒拉早飯。
越峥嵘看着她笨拙的動作,平複了一下呼吸,根本不看對面的兩個人,搶在全勝之前拿起早飯,在宗霁錯愕的眼神中,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垂眸不敢看她,遞到她嘴邊:“你吃着費勁,我幫你。”
聲音有些幹啞,又有些發飄,他感覺自己胸膛裡心髒快要跳出來,渾身除了兩隻胳膊還能機械性動作,其餘部位都軟趴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餘光能看到病床上的紅唇一開一合,越峥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整個口腔都幹澀的好像被灌了一場暗戀的風,幾乎讓自己成了風幹的雕像,隻能看着對方肆意張揚。
宗霁也沒見過這種情況,本以為調戲一下,他頂多臉紅點,誰知道這人怎麼和之前變化那麼多,直接上手,她一時也愣住了,遞過來也就張嘴,反正挺尴尬就是了。
兩人一個喂,一個吃,動作機械,看上去好像很平靜的樣子。
随诏嬅本來是為了緩解的自己的尴尬,全勝站在自己身邊,近的能聽到他的呼吸聲,感覺鼻孔裡炙熱的氣息快要烤化跳動的心髒。
但看着看着,就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到最後都替宗霁撐的慌。
眼睜睜看着在越峥嵘的投喂下,宗霁吃了兩籠包子、一籠燒麥、一籠蒸餃、一碗老豆腐和一碗粥。
這可是兩個人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