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妤抓住梁泊舟的胳膊,一臉焦急,道:“我跟眉眉看到關于爹爹可能叛國的信件,所以才合計着嫁去江家去查找真相。”
梁泊舟聽着梁思妤的話,猜測恐怕是那次兩人在自己書房看到了那封密信。
但那封信隻是提到南平侯府,兩人便亂來,居然上升到私自商議誰與誰婚嫁。
可又一想覺得不對,信的内容畢竟還在查,二人怎麼能肯定信中一語帶過的南平侯府就有問題?
梁泊舟道:“所以你不是喜歡江銘,隻是認為江家有問題便拿婚姻來做籌碼,甚至想潛入江家暗查?”
“若江家那麼簡單讓你們查出來,那有暗衛有何用?你同眉兒就這麼胡來?”
梁泊舟聲線帶着一絲怒氣,梁思妤見着哥哥怒火不自覺瑟縮了身子。
“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江府的?”
不敢說得離譜,梁思妤道:“很早,是江銘曾經失言,說需要鎮國公府勢力。”
先帝信任梁珏臨終前暗裡給了龍符,而兵權虎符又在其弟梁肅手中,鎮國公府能壓制朝中分散的各派勢力,實力不容小觑。
若誰能傍上鎮國公府,那在朝中握權确實增大了些籌碼,但鎮國公府決不偏袒誰,想背靠梁珏手中勢力并非容易的一件事。
梁泊舟思考着,又關聯到二叔受傷,若二叔這次真中毒而亡,那恐怕虎符要落入旁人之手,但江平手腳均為殘廢,根本上不了戰場,如此一想覺得一切很是詭異。
見梁泊舟不吭聲,梁思妤拉扯道:“哥哥,你先别生我的氣了,先想辦法救眉眉,再過不久江銘會下江南,到時候眉眉離了上京便身不由己了!”
眉兒嫁人,事已至此,梁泊舟不願自己的怒火吓到梁思妤便平息了情緒,對于江銘下江南一事又生出疑惑,道:“你又怎麼知道江銘會離京?”
梁思妤從來沒覺得這麼憋屈過,又瞎掰道:“是之前與江銘閑聊時得知他與朝中官員有了争執,若有一日成婚便決定與妻遠離上京。”
梁泊舟确實知道江銘與朝中官員争執這麼一回事,身在朝堂官員争執是常态,但舍得京中權勢的人,梁泊舟自然認為梁思妤是被江銘哄騙了。
但同時也被梁思妤給氣笑了,兩指一捏,輕掐着她的臉頰軟肉,道:“你讓哥哥怎麼說你才好,似乎皎皎的心從來不在自己哥哥身上。”
梁思妤哪能有他輕快,聽着哥哥調侃自己,急得想哭。
“哥哥,别鬧了!”
梁泊舟舍不得她哭,趁梁思妤還未落淚,松開手道:“兩人必須和離,這事等眉兒回府一趟後再說。”
若秦如眉隻是單純要嫁江銘那便是另一回事,若隻是為了調查江府而犧牲自己,梁泊舟決不允許。
隻是親妹妹失身一事,梁泊舟想到此隻覺食骨在喉,道:“往後有任何事情都要同哥哥商議知道否?”
梁思妤點頭應是,梁泊舟見她如此乖又忍不住捏了下臉頰。
事情說開,兩人氣氛逐漸恢複正常,但對于親生父親可能叛國,梁思妤道:“哥哥,阿爹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說到秦峘,梁泊舟道:“幕後之人藏的很深,你爹的事情查起來并沒有那麼快。”
沒有查出來便是好事,梁思妤松了一口氣,她自是不信阿爹會做叛國之事,但也害怕是真的,不由低下眼眸,咬唇道:“若哥哥真查出什麼,可不可以饒阿爹一命?”
“皎皎,叛國之罪乃不忠于君,禍害于民,此事關系甚大,不能全憑一己之私。”
見梁思妤眼睫如扇子一般撲閃,知道她心中慌亂,梁泊舟道:“皎皎,我會盡最大的能力來查證秦父清白,但不管結果會如何,我隻希望你不要因為此事而恨哥哥,好嗎?”
“好。”梁思妤自不會恨他,不管是何結果,她都會随着家人。
梁泊舟将人抱在懷中,輕哄道:“乖皎皎。”
梁思妤臉一紅,感覺自己跟小兒被大人哄着一般,伸手推了下,見推不開男人而妥協,梁思妤隻得任由對方抱着自己。
梁泊舟一直坐到黃昏才回府,将将到院外便見梁怡低着頭來回踱步,面上氣惱。
“怡兒為何不入院?”梁泊舟走到梁怡面前。
梁怡吓了一跳,擡頭看向梁泊舟,眼睛亮道:“大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梁泊舟道:“怎麼了?何事惹得你氣惱?”
梁怡“哼”了一聲,單腳踢着地上的草葉,道:“還能有什麼,不都是那個邱月娥。”
“大哥哥,你快要有一妻一妾了。”
梁泊舟雖不解,但對一妻一妾這個字眼很是不舒服,道:“怡兒莫要亂言。”
梁怡嘀咕道:“我哪有亂言,那個邱月娥都做主将大姐姐納給你當妾室,大哥哥不是一妻一妾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