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離開的日子,穆爾淳等人送傅纓出門。
“待下官回了言城,定會去拜訪王爺。”
“甚好。”傅纓說完便動身了。
回去的路上天氣比來時好上許多,趕了一夜路,于都率衆人準備先行歇下。
“王爺,前面處官驿,下官先去交涉一番。”
“去把,正好叫大家都歇息好。”傅纓應了下來,沒過多久,衆人便入了官驿,其餘人圍着附近也駐紮下來了。
暮色降臨,灼華同傅纓正上着樓,引路的老闆提着燈籠,垂着頭一句話也不說,傅纓總覺得此人有問題。
“掌櫃的?”灼華率先喊話對方。
那人并未理會,隻說了句:“二位貴人,到了。”
傅纓心中蹊跷,正準備踏入房間,隻見身後傳來一陣利刃出鞘聲,方才那位引路的掌櫃從手中燈籠柄裡抽出了一把軟劍,朝着傅纓而來。
“小心。”傅纓将灼華拉到身旁,一腳将對方踢了出去,瞥見黑暗中那抹微弱的光亮,眉頭緊鎖。
“王爺放心,交給屬下吧。”灼華抽出佩劍,見那人正準備逃便追了上去。
雖料想到歸途恐怕不順,但沒想到對方竟如此膽大,趕在館驿動手,此刻外院已經打作一團,傅纓連忙朝于都房内跑去。
“于大人,低頭。”傅纓來時便瞧見于都正被兩位黑衣人糾纏着,随後順手抄起身邊的瓶子便丢了出去,于都得了空連忙跑到了傅纓身邊。
“王、王爺,果然如您所料,咱們遭到了埋伏。”于都大喘着氣。
“此事稍後再說,你且躲起來。”傅纓奪了對方一人的劍柄,同二人糾纏起來,于都身手一般,此刻正躲在門後四處搜尋着趁手的武器。
對方二人也未料想到傅纓身手如此好,很快外面傳來侍衛們的聲音,黑衣人見情況不妙準備逃離,傅纓上前擒住了一人。
“哪裡跑。”
誰知那人不知從嘴裡噴出了什麼粉末,傅纓連忙側過身子,一道利劍襲來。
“王爺小心。”于都拾起椅子朝偷襲的那人砸去,當場那人便暈了過去。
“嘶。”傅纓捂住肩膀,外面的侍衛連忙前來彙報。
“王爺、大人,所有刺客均已服毒自盡,無一活口,不過屬下尋到這樣東西。”
于都将東西拿了過來遞給傅纓,有些擔憂的吩咐道:“去請郎中來。”
傅纓打量着箭頭上的刻字,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此刻灼華也趕了回來,瞧見傅纓受了傷心中很是愧疚。
“王爺,是屬下失職。”
“無妨,小傷而已,一會兒你替本王處理了就是,對了事情辦的如何了?”
“方才追去,那人不敵之後自盡了,屬下依照王爺吩咐,已經向兄長和華大人飛鴿傳信了。”
于都也連連感歎。
“還好王爺深謀遠慮,讓華大人和傾風大人提前連夜将人帶回了言城,不然恐怕那人便要遭遇滅口了。”
傅纓搖了搖頭。
“此事絕非這麼簡單,恐怕他們不僅想滅口,還想要本王的命。”傅纓将箭頭遞給了灼華,她接了過去,打量着手中的東西,待看清楚後心中震驚不已。
“王爺,這……”
“此事待回了言城後再說。”
“于大人,王爺受了傷,恐怕我們還得在此地停歇片刻,煩請您将周圍護衛起來。”
“是,下官這就去安排。”于都很快便離開了,
一盞茶的時辰後,郎中終于趕來了,灼華屏退了其餘侍衛,準備替傅纓上藥。
肩膀被利劍所刺傷,傷雖不緻命,卻也流了許多血,如此一來衆人在路上便耽擱了兩日。
待快到國都已經是下午時候。
“灼華,你率大家先回去。”
“王爺,當真要此刻就去嗎?你的傷還需盡快處理。”
“無礙,本王自有打算。”傅纓寬慰着灼華,同她在城門口便分開了,随後傅纓獨自騎馬離開了。
“父皇,兒臣要事禀報。”
傅纓剛返回言城便先行秘密潛入了國都。
“小五回來了?說吧,有何要事?”
“回禀父皇,事關幽川之事,兒臣已盡列于奏折之中。”傅纓将奏折遞了上去,杜海将東西拿了上去。
“兒臣不知曉這幕後究竟是何人作怪,隻是……畢竟事牽西北财運,兒臣不得不報,隻怕這言城中有膽大妄為之輩,與幽川之人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可審問出什麼?”奉嘉帝将奏折反複看着,眉頭緊鎖。
傅纓搖了搖頭,“已經看押入獄,但此人十分嘴硬,兒臣尚未審出其幕後之人。”
奉嘉帝心中有所思索。
“西巡換防在即,小五,你有何看法?”
傅纓假意疑惑,緩緩道:“以往都由二哥負責此事,對于軍務,兒臣也不太懂。”
奉嘉帝打量着傅纓,随後試探道:“若今年讓你來負責,你可願意?”
“兒臣惶恐,實在不懂軍務,還請父皇收回成命,準許兒臣先行學習。”傅纓連忙跪了下來。
“起來吧,朕不過随口一用。”
傅纓打量着奉嘉帝的臉色,随後進言道:“父皇,二哥負責西北換防的軍務多年,應當無比熟悉,不若繼續讓其負責。”
“下半年的秋闱将至,吏部也該忙起來了,你二哥恐無暇顧及。”
傅纓知曉這不過是奉嘉帝的借口罷了,且不論離秋闱還有好幾個月,往年賢王都能兼顧,為何單單今年不行。
傅纓嘴角一笑,看來今夜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父皇,既如此不如讓其他兩位哥哥代替呢?兒臣記得三哥也曾掌過軍務,想必定能幫父皇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