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點頭應允。
“設計出logo好啊,就是為了告訴大衆,咱們的櫻桃,是有牌牌兒的正品。”
牌牌兒……梁正笑了笑,繼續補充道:“還有拍視頻宣傳這事兒,您那邊怕是得多費心。要是有什麼需要,村裡會盡量配合。”
“咳,行沒問題。”
這時,肖秉彜手機震動,順子打來了電話。他使了個眼色,旁邊的老耽成功接收到信号,上前去接待梁正,“準備好貨之後,需要找快遞公司專車運到顧客手裡,然後這一部分的話……”
肖秉彜騰出空來,退到櫻桃樹邊,順子說:“哥,你看好的那幾個自媒體博主,廣告報價太高,遠遠超出咱們的預算。”
他咬咬唇,道:“好,我知道了,咱們晚上開會的時候再說,要是還不行就再想想别的辦法。”
然後,肖秉彜給小松打電話,“喂小松,你有沒有朋友是專門做品牌logo設計的?把那人微信推給梁正。”
剛挂斷電話,肖秉彜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肖二?”
他回頭一看,露出八顆大白牙,趕緊打招呼:“鐘阿奶!”
“好些日子沒見你啦,有空去阿奶家吃飯。”肖秉彜家跟鐘阿奶家是鄰居,中間隻隔着一道牆,小時候,經常叫他來吃飯。
“哎!謝謝阿奶!”
“哦對啦,”鐘阿奶回頭,對着還在剪櫻桃的鐘靈毓喊,“秀秀,快過來一下。”
“來啦!”
迎面走來一個衣着鮮豔的小姑娘,波浪卷發紮成高馬尾,黃色發箍将碎發攏在後面,杏眼紅唇雪膚一覽無餘,剛剛摘完櫻桃跑過來,小臉有點發紅。
鐘秉彜微愣,說:“這是,秀兒?”他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主要是面前這個人變化太大了,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長着一張國泰民安的臉,天生自帶貴氣。往那兒一站,放在從前他惹都不敢惹。
“秀兒”這個叫法,讓鐘靈毓想起一個略帶綜藝效果的視頻素材。
鐘靈毓:“……是秀秀。”
肖秉彜笑,“行,秀秀。”
“這麼多年沒見面,沒想到你一眼就認出她來了。”鐘阿奶轉頭對鐘靈毓說:“秀秀,這是肖秉彜,還記不記得?你倆小時候經常在一塊玩呢。”
“肖秉彜”這個名字倒是有點印象,但是她想起來的都是一些……不怎麼美好的記憶。
隐約記着,這人小時候喜歡養小動物。要是養點貓貓狗狗的就算了,但是這個奇葩他不——不然就不是奇葩了,他喜歡養雞。那些雞還不老實,撲閃着翅膀,見她跟見了仇人似的逮着就追,還格外能跑,三裡地起步。因為這事兒,鐘靈毓沒少哭。最慘的時候一邊哭一邊跑,嘴裡還囫囵不清地喊媽媽。
往往這個時候,比她的哭聲更大的,是肖秉彜那恨不得以頭戗地的爆笑聲。
“呵,我記着他呢。”鐘靈毓揚揚下巴笑道。
鐘靈毓小學五年級之前,每次放暑假都會回老家。隔壁鄰居家有個小男孩,是村裡的小王霸,也不怪她那時候天天“小王霸小王霸”地叫,明明年紀比她小兩歲,可是每逢看見她都喜歡放雞咬人。
後來,被咬得多了,鐘靈毓就不怕了。處理起來也越來越順手,不過就是把雞嘴一綁,雙腿一捆,然後丢到路邊,任其自生自滅。
最損的是,她還會回去檢查檢查有沒有綁緊,然後逍遙離去。
這些記憶,鐘靈毓記着,肖秉彜也記着呢,他記的不能再清晰。當年,有兇猛大公雞坐鎮,肖秉彜無人能敵,在村裡衆多小朋友當中樹立了威信,可是自從她尋到了破功之法,連帶着他的威名也開始一落千丈。
不過這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肖秉彜現在可不跟之前那樣不懂事兒了。
等會兒……想起鐘靈毓的作案手法,他記得前幾天,家裡的花冠大公雞強強不就是這麼敗于她手的嘛!
“你現在還養雞嗎?”
“……養。”
鐘靈毓笑了。她站在那裡,不笑的時候,冷豔;笑起來的話,明豔。漂亮的不像話。
看着那張臉,肖秉彜全身上下最靈活的腦子瞬間想到一個辦法,與其在網上找自媒體博主來拍宣傳視頻,倒不如找自己村裡的人做代言人。
找誰?這面前不就正好有一個嘛!
學着電視上拍廣告的手法,他們也能拍拍試試。
“我那天剛來的時候,在阿奶家附近碰到一隻很漂亮的花冠公雞,還是你養的?”
聽這說法,真相實錘了,強強被綁成那個樣子,就是她幹的。
肖秉彜點頭。
“哈,養的真好。”鐘靈毓笑得更開心了。
“……”
打完招呼,鐘靈毓對阿奶和面前的男人道:“那你們聊,我先去摘櫻桃了。”
熱絡兩句之後,肖秉彜撥出電話:“順子,先别找人拍!我想到辦法啦!具體的安排,晚上開會的時候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