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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去找趙利翔要債,又一次撲空。他尋不着辦法,于是找到了肖秉彜他們。畢竟年輕人的腦子轉得快、想法多、主意多,有他們幫忙出謀劃策,總比他自己一個人在原地瞎轉悠要好。
這事兒肖秉彜本不想管,跟他們關系不大,但是讓一個快六十歲的老年人天天拖着不便利的腿去上門要債……肖秉彜幹不出這事兒。
好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活兒,他接了。
小松和順子都打聽過,這趙利翔是榕城人,這兩天有人說在榕城看見過他,肖秉彜跟小松立馬去了。随随便便一打聽就找到了趙利翔在榕城的家。沒辦法,跟他要債的人太多了。
那些個人天天蹲守在這裡,就等着他回來。
佰雲村距離榕城跨了一個省。這段日子,他跟小松包了一輛出租車,平時沒事的時候在趙利翔家附近幹幹出租車司機。長時間等不着人,他倆就在這邊租了一間房子。好在是小縣城,花銷并不大,不然要個債還得賠進去不少錢。
這一天,他們又去堵人,這次還真讓他倆給堵到了。
小松暈乎乎地躺在車上眯瞪,視線突然掃到一個中年男子在前面瘋跑,他的身後跟着十幾個人。頓時來了警惕:“哥,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趙利翔?”
“可不是他嘛!”肖秉彜立馬把車朝趙利翔開過去。慌亂之中,也沒看清是誰他就上了車。
“師傅,趕緊開車,甩掉那幫人!”上來一個中年男子,他還喘着粗氣,不時回過頭去看看車後邊的那些人被甩掉沒有。
肖秉彜透過後視鏡看了趙利翔一眼,随後将鴨舌帽壓低,隻露出半張臉。他眼神警告小松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這種情況下很危險,一旦趙利翔手裡有什麼管制刀具,三人起了争執,他跟小松都得見點血。
後面那幫人沒了蹤影,見後座的男人宛如劫後餘生般摘下帽子,擦擦額頭上的汗。肖秉彜這時候問了句:“這位先生,你想去哪裡?”
“送我去火車站。”
小松焦急地看向肖秉彜,像是在說:還真要把他送去火車站嗎?
男人沒和他說活,隻是朝小松看了眼,讓他稍安勿躁。随後,向着目的地出發。
一到車站,肖秉彜先說了聲:“松,你下車,趙總先等等,我有話要和你說。”見小松安全下了車,肖秉彜這才開始和趙利翔談判:“剛剛那些人都是追債的人吧?”
趙利翔的手摸向後腰,“你是?”
肖秉彜摘下了帽子,大大方方地讓他看,“您先别激動,我不是來找您要債的。”見趙利翔的手拿到身前,他才繼續說:“趙總,你現在欠着多少錢啊?”
趙利翔說了個數字。
肖秉彜笑笑:“我給您出個主意,你把佰雲村的那幾家民宿酒店賣給我,我給你錢,讓你把債還上。”
趙利翔看着他,一雙眼睛滿是算計的目光:“我半價出給你,什麼時候能把錢給我?”
“不用不用,你就以市場價給我,要是低價甩給我的話,咱不要哈。”
肖秉彜忍不住在心裡開罵,這狗東西還真以為他是法盲啊?低價甩給他,就算房子過了戶,那也是不正當的,過個幾年,趙利翔手裡有錢了,要是想把房子要回去,那也是能要的回去的。
那個時候,他裝修也裝修好了,也有的是旅客來這邊住,他倒好,直接把房子收回去,省了不少事。肖秉彜可不想給别人做嫁衣。
他不傻,還是個人精,這點法律常識還是懂的。
趙利翔不說話。
肖秉彜:“買了幾家房子,多少錢買的,花了多少錢出的裝修費用,還有投資人為什麼撤資,你把各種收據都拿出來,我轉交給律師。”趙利翔這個人不是什麼好鳥,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要确保拿到手的房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瞞你說啊,現在除了你,還有的是人在打我那套房子的主意。”
肖秉彜懂了,這是在給他的房子擡價。
他不接這茬,道:“行啊,那你大可以把這房子賣給别人,我就隻給市場價。不買你的,我就去買其他人的,佰雲村有的是房子。”
肖秉彜又把壓力返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