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喜歡還差了十萬八千裡呢。要知道從一開始,他們兩個就不是她的攻略目标,連開始讨好雲清黎也隻是童話為了更符合人設而已。
她也沒想到,根本沒想攻略對方的惡毒女配,竟然反而招引了這兩個人的注意。
為了下個世界的進度,童話決定在這個世界待到結束,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她不知道,現在反正隻有他們兩個願意一直臣服,她才會給好臉色。
這也是雲清黎關了她這麼久,才終于悟出的道理。
這場雨一直下到第二天。
雖說不叫120也不喊家庭醫生,童話卻也沒受罪讓自己一直照顧雲燃,偶爾才會想起去給雲燃喂喂藥,換個退燒貼,這次數屈指可數。
那也是在晚上睡覺前,淩晨、早上她是不可能起得來的,童話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記得再去看看雲燃的狀況。
不得不說雲家的基因是真好,生命力頑強到可怕。雲清黎之前胃痛到住醫院還能堅持上班,而雲燃高燒翻來覆去折騰這麼久,卻等童話再看時,額頭好像就沒那麼燙了。
隻是仍低低燒着,依舊還沒醒過來,眉頭半分沒松。
童話去給他喂藥,小說劇情中那種嘴對嘴才能喝進藥的情況沒發生,否則童話也不會願意來,她就是看雲燃病了也還算省心,才肯勉強喂一下。
雲清黎對此頗有怨言,卻又不敢說。要知道,雲清黎當初胃痛成那樣,童話也沒照顧他呢!
雲燃的意識昏沉沉的,他似陷在一片黑暗裡,無所适從,渾身難受發痛,喉嚨那兒也痛澀到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吞咽的動作是下意識做出,他迷糊地想着,應該是有人在喂他喝藥吧。是誰?
他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卻已然期望着那個喂他藥的人,能再多碰碰他,臉頰不自覺地湊上那人的指尖,索求對方的疼惜,汲取着她的溫暖。
在童話這兒,雲燃就沒他自個兒想得那麼溫柔了。他沒意識做出來的事可膽大着呢!哪裡隻是就碰碰臉。
童話以為喂藥完成,就要收回手離開,昏睡中的雲燃愣是突然拽住她的手腕,童話差點兒沒握緊碗,摔到地上。
“幹嘛呀!”童話斥道,都成了病号也不老實,吓她一跳。她觑雲燃一眼,雲燃果然沒醒,但他似乎陷入了夢魇,整個人都在抖,眼睫扇個不停,往下流眼淚。
“我聽話的,話話……不要趕我走,我愛你,我愛你…”雲燃不停地重複着,他越說動作就越激烈,不止是拉人,還要抱人。
童話本來半坐在床邊,結果竟沒燒着的人力氣大,直接被雲燃拽到床上,拽進懷裡去。
莫名其妙從床邊被人撈進懷裡的童話:……
到底什麼人啊!可怕的很,昏睡着卻還能占人便宜!
童話滿頭黑線,她狠推雲燃胸膛,意外的,他還終于放開她些。可雲燃卻像是更難過了,夢裡面童話大概已經妥妥地抛棄了他,這人眼淚流得兇,嗚咽幾聲,祈求着:“我不…不碰你……不碰你了,别走…”
他抖得越來越兇,動作的時候胸前、手臂上的衣服都被擠亂,扣子松了,衣袖掀開,童話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看到雲燃手臂上那些傷。
沒幾塊好肉。
舊傷上面覆蓋了新的,雲燃就像沒想過讓這些傷口好起來似的,一結了疤便又新割開,讓這條胳膊變得血肉模糊的。偏偏他的恢複速度又快,這一兩天大概沒時間碰它,又有些傷在愈合,才不至于那樣吓人。
這會兒他哭得厲害,手臂上的新傷舊疤齊齊繃開,不停有血珠迸出,流個不停,從胳膊淌到床上,活像要把這兒變成兇殺案般,童話瞅着他那小臂,自己都替他疼。
“誰要走了!”這不在這呢麼,剛抱的是假人啊?哭成什麼樣了?
再流血,把床單弄髒,那是給人增加工作量。童話沒法,又找來藥水和紗布要幫他消炎包紮。指尖觸到他小臂肌膚時,用了點力,這人才終于安靜下來。沒幹的淚水還挂在他臉頰上,瞧着蠻可憐。
戀痛也沒見過這樣戀的,太吓人了點,還不如以後讓她來欺負他,至少她下手有分寸,不會像他這麼恐怖,沒懲罰到自己,還差點兒把她吓着了,啥人呐。
反正一開始他就是因為童話打巴掌才這樣的,與其說戀痛,不如說是戀她給的痛,她一不在身邊,雲燃可不難受麼,變着法兒傷害自己。他不顧一切跟雲清黎身邊那群人拼命,然後受傷,也未嘗沒有懲罰自己的意思。
雲清黎的覺悟更高,性子也耐得住,所以能關得住他,雲燃卻不行。雲燃性子急,也不願意跟雲清黎一樣,更重要的是:因為雲清黎被囚而童話自由了的這個意外,雲燃他方寸大亂,計劃被打亂後,恐慌、懊悔,不會再起這種心思。
他之後隻會乖乖跟在她身邊,做一條忠實的狗。
童話知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兩條仍有兇性的野獸,終于被她馴服成聽話乖覺的家養小寵,無法亮出可怕的爪牙,不會再想着反過來把主人關起來,限制自由,而是順從地,跟在童話腳邊,認為玩寵天生應該被主人管束。
她不用再擔心這兩個人會再做出什麼,因為心理上他們已經完全臣服于她。
不聽話,童話不會接受他們任何的讨好,不會對他們展露一分溫柔,這是緻命的。而隻有現在這種情況下,童話會允許他們的一點接近,這讓他們食髓知味,不會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如她所料,雲燃醒來時,果然失去了那副兇利的爪牙。
雲燃展出一個笑,這笑容童話很熟悉,在雲家時他就是這樣的笑,張揚放肆,卻沒了那層狠戾的殺氣,更像是純粹的開心。他這樣,然後對童話說:
“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