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吳邪忍着痛意咬牙站了起來,裝作破釜沉舟的模樣,“好,我跟你們往上走,但是你必須先讓我知道,你們到底需要我幹什麼?”
……
沈冉從黑暗中醒來,摸着後腦勺臉都黑了。
這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老癢和王老闆這家夥是一夥的!
沈冉咬了咬牙,心道,好啊,老癢,原來這就是你一直瞞着吳邪的事情,你到底是有幾個身份?
她摸了摸身側,打着手電照了一下,當下暗罵一聲,她的劍也被老癢拿走了!
沈冉又翻了翻一旁的背包,不出意料,裡面全是食物,看樣子老癢是打算讓她不參與到後面的事情了。
沈冉輕笑一聲,也不怎麼慌,至少,她的魔杖沒被摸走。
她掃了四周一眼,不過,現在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吳邪被帶到了哪裡,她也一無所知。
沈冉歎了口氣,收拾好裝備背上,最後打起手電,走出了岩洞。
不管怎麼樣,都要上去看一看。
至少,她要弄清老癢為什麼隻讓吳邪一個人上去,把吳邪安全帶回杭州。
想到這裡,沈冉藍眸劃過一絲淩厲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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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簡直不敢相信,那王老闆竟然真的是老癢!
一下到這裡,他就隐隐約約覺得不對勁,一種奇怪的預感籠罩着自己——眼前這個人,會不會不是王老闆呢?
可直到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他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隻見眼前的王老闆胖胖的身體開始收縮,就好像一隻洩了氣的氣球一樣,一下子癟了下去。
那張臉也一點點地變化,慢慢地變成了那張吳邪熟悉的面孔——老癢。
吳邪的心沉了下去,對面的老癢舒展了一下身子,也沒有被拆穿後的窘迫,“吳邪不愧是吳邪,他娘的從小就隻有你騙我的份,我難得想騙你一次,還是給你拆穿了。”
“少廢話,你他娘的到底是在耍什麼花樣?”吳邪怒道,“我問你,你到底把沈冉怎麼樣了?”
老癢擺手笑了一下,“我真沒把她怎麼樣,她就是太聰明了,好幾次我都感覺她好像發現了什麼。”
他頓了頓,苦笑了一聲,“老吳,我是真不敢把她帶上,但也隻是打暈了她,沒多做什麼。”
吳邪怒極反笑,“我憑什麼相信你?沈冉這一路也幫了你好幾次,她是懷疑過你,可沒對你出手,也沒逼着你非要講出來,你就這麼對待一位女同志,老癢,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說到這裡,吳邪站了起來,冷冷道,“老子不陪你唱戲了,我下去接了沈冉就走。”
老癢臉色一慌,忙把他攔住,急道,“老吳,你放心,我真沒對那女人做什麼,她很安全。你等我解釋完,我的目的真不是騙你,這件事情我一定要這麼做,才有用。你聽完就知道,每一件事情,都是必須做的。”
吳邪甩開老癢的手,冷笑道,“憑什麼相信你?你從一開始就在撒謊,把我和沈冉都騙了,虧得我之前還這麼相信你。”
老癢一臉無措地看着吳邪,呆了半晌,突然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你看看這個,我再解釋給你聽。”
吳邪愣了一下,接過來一看,是老癢的媽媽,他以前還見過她,很漂亮,可惜此時,照片上的女人頭發已經發白了,或許是因為老癢進獄後,太過操勞的緣故。
吳邪有點摸不清了,“你什麼意思?”
老癢眼神一下子恍惚起來,黯然地笑了一下,“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媽出事了,所以我才需要錢嗎。其實我是騙你的,我媽在我坐牢的時候,已經走了。”
走了?吳邪啊了一聲,有點不相信,“你媽……去世了?”
老癢沉默了一瞬,點點頭,“我出獄的第二天,急不可待地回到家裡,想讓我媽有一個驚喜。可是等我推開房門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惡臭。”
“我媽趴在縫紉機上,一動不動。我以為我媽犯心髒病了,馬上去扶她。等我把她扶起來的時候,你知道他媽的我看到了什麼嗎?”
他閉上眼睛,痛苦地呻吟起來,“她的臉,已經粘在了縫紉機上,一拉就全部撕了下來……我的天!”
吳邪一時也呆住了,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老癢緩了緩,繼續道,“我把我媽收殓了過後,一個人呆在空房子裡,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好。我也不敢睡覺,一躺下,就看到我媽粘在縫紉機上的臉,就這樣一直呆了好幾天,我肚子餓得要命,心想要不就餓死算了。
“可是這個時候,突然,我就聞到了香味從廚房裡漂出來,好象有人在炒菜。我過去一看,看到我媽竟然又出現了,看到我過來,還說:“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吳邪默默歎了口氣,已經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面前的老癢繼續解釋,“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我想我媽想得瘋了,出現幻覺了。後來,我逐漸發覺了不對勁,這不是幻覺,不僅是我,連賣菜的都看到了我媽。我才知道我媽真的回來了,她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樣,連燒出的菜的味道都一樣!”
“如果是别人,可能會以為見鬼了,但是我沒有,我開始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逐漸的,我開始發覺,我四周的環境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對勁,但是還是沒有找到關鍵。直到有一次,我看電視看了一個通宵,結果你猜怎麼的,那天晚上竟然是斷電,整個小區隻有我家照樣有電,所有的電器,沒電照樣開,連插頭都不用插。”
吳邪:“于是你就知道了?”
老癢點點頭,“我不像你這麼聰明,花了很長時間才想通這一切,但我心裡很高興,我可以利用這種能力讓我媽重新活過來。但是好景不長,等我發現這種能力,并且可以逐漸開始控制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一旦用你的思維去控制這種能力,如果無法屏除雜念,會造成非常糟糕的後果。所以,有一次,我看見我媽背對着我在做縫紉,我吓壞了,就蹑手蹑腳地走過去,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我的天,我媽她的臉……”
老癢很想說下去,但實在沒法講出口,長歎了好幾聲後,變出一支煙猛吸了幾口。
“自那個時候開始,我意識到了這種力量的恐怖,但是我不甘心,我很想我媽回來。所以我必須找一個人過來,找一個認識我媽,又有很幹淨的潛意識的人,那個人就是你,老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