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用手刮了一下,指甲上很快出現一層鮮豔的顔色,不過這最上層的壁畫似乎繪制得并不好,所以隻輕輕一刮,就能露出下面的壁畫來。
沈冉眉頭皺了起來,這背後的人心思這麼深,竟然将真正的壁畫藏着了最下面?
衆人對視一眼,都想看一看真正的壁畫,很快,一大片壁畫被剝了下來,真正的壁畫徹底暴露在燈光下。
衆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看了過去。
隻見這表面的壁畫後,出現了有五彩顔料畫的半輛馬車,馬車浮于雲端,幾個穿着蒙古服飾的年輕女子侍奉在馬車左右,附身弓腰,看着極為恭敬。
沈冉目光看向馬車,眉頭輕蹙。
馬車的主人,是一個肥胖的男人,但這個男人身上的服飾,卻明顯與周圍的人不同,一時竟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朝代。
剝開的壁畫隻給出了這幾點信息,到這裡就結束了。
陳皮阿四看了看這整幅壁畫,又看了看周圍環境,沉聲道,“這……和天宮有關系,把整面牆都清掉,看看壁畫裡講的是什麼。”
幾人早就等不及了,不過一會兒,成片的壁畫被剝落下來,下面整幅壁畫真正全部顯露了出來。
所有人都不由怔忡一瞬,眼前的壁畫鮮豔的紅色如同血液,記錄着一場殘酷的戰争,昏暗的燈光下,大片血色閃現出琉璃的光彩,紅得仿佛要滲出血來。
華和尚看的眼睛發亮,自言自語道:“這應該是東夏萬奴皇帝和蒙古人之間的戰争場景,你看這個人,這個人應該就是萬奴王本人,這很可能是傳說中東夏滅國的那一場戰争。”
沈冉垂下眼眸,好,又是這個世界獨有的曆史。
吳邪也沒開口,他對東夏的了解非常少,并不精通。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都聽着華和尚繼續說下去。
華和尚顯然非常震驚,他指着壁畫上一群披帶着裘皮和盔甲的士兵,感歎道,“這是萬奴王的軍隊。”
說完,又指着另一邊的士兵道,“這是蒙古人的軍隊,你們看,人數遠遠多過東夏的軍隊,這是一場壓倒性的戰争。”
沈冉看着壁畫上華和尚口中萬奴王的軍隊,發現了華點。
“……這萬奴王的軍隊,怎麼看着都很年輕?” 她不确定道。
胖子也忙點頭道,“是啊,為什麼東夏軍隊,那些人的臉都像是娘們?”
華和尚道:“不是,這是東夏壁畫的一個特征,你看所有的人,都是非常清秀的。我在典故上也查到過一些奇怪的現象,似乎所有和東夏國打交道的人,都說,在東夏國,見不到老人。所有的人都很年輕。朝鮮人說,東夏的人,就連死的時候,也保持着年輕的容貌。”
胖子皺着眉頭,仿佛很是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吳邪對此很無感,猜想這說不定和一些少數民族的習俗有關系,一時也沒放心上。
唯有沈冉,仔細看了看那些壁畫後,好像确認了什麼。
她唇角微微勾起,這裡的東西也是那汪臧海的手筆?
華和尚此時已經講到了壁畫的第二部分,“這一塊就記載着戰鬥的情形,你們看,東夏人以一敵三,還是陸續給蒙古人射死。這場戰争最後變成了屠殺。”
吳邪看了片刻,不由打斷他道,“不對啊,東夏這個國家,不是老早就給蒙古人滅了嗎?我看資料說,他們才存在了七十多年,一直在打仗,如果說雲頂天宮是他們造的,在當時的情況下,這麼小的一個國家,如何有能力建造這麼大規模的陵墓?”
吳邪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沈冉此時大腦飛速運轉,已知東夏這個國家存在時期短暫,且國力孱弱,很快就被骁勇善戰的蒙古人滅了,但是卻修建了一座極為龐大的陵墓。
而今天遇到的一切,又或多或少地跟汪臧海這個人牽扯在了一起。
沈冉眉心一跳,想起一個可能,這雲頂天宮不會真的是那汪臧海建造修建的吧?
可這時間上……也說不過來啊。
吳邪也是滿頭思緒,如果這座傳說中的陵墓是由汪藏海建造的,那修建的朝代怎麼樣也應該是元末。
可那個時候,東夏國已經被滅幾百年了,哪裡還會有東夏皇帝能用來下葬。
衆人心裡都藏着疑惑,目光都不由地看向了陳皮阿四,陳皮阿四顯然知道衆人心裡在想什麼。
他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壁畫,冷笑一聲,看了華和尚一眼,道:“既然他們不信,和尚,你就給他們說說。”
華和尚答應了一聲,轉頭對我們笑道:“我知道你們在懷疑什麼,我敢說你們都想錯了,你們看到的關于東夏的資料,大部分是根據一些不完整的古書推斷出來的,實際上東夏國留下的資料實在太少了。”
“在國外,甚至不承認有這麼一個國家存在過,所以你們現在所看的信息,實際有多少是真實的,很難說。”
沈冉淡淡地看了陳皮阿四一眼,看來,這老頭手裡的信息比她們多啊。
胖子首先問道,“既然如此,你憑什麼說你的資料就是對的?”
華和尚看了胖子一眼,“是這樣,因為我們的資料更直接。”
說完,他從他的貼身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白絹布,展開給大家看。
沈冉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那竟然是之前在海底墓見過的一條蛇眉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