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的聲線和她拿槍的手一樣穩:“所以現在可以說得更清楚一些了嗎?既然你來找我們,應該是知道怎麼處理這事的。或者……我再問得直白一些,你想和我們做什麼交易。”
胡檬哼了聲:“就是,你們做人類的,能不能真誠一點?”
曲暄真想給她們翻個白眼。
拜托,是哪路人一言不合就想拿槍指她,還讓她真誠些?
曲暄皮笑肉不笑;“你們這樣搞,吓得人家短暫失憶了。”
胡檬不為所動:“别聽她的,我見過别人審訊的時候,第一遍的時候不說不要緊,加大逼供力度就行。”
它按了下開關,刀刃又從兩側彈出更加鋒利的刃尖——
曲暄:“啊啊啊,我真是服了你們。我說我說。那兩人把薛成禮抓走了,我可以帶你們過去……不過……你們也得幫我個小忙。”
她說着,忽然哭起來:“我有個妹妹之前也被那群人帶走了,我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我知道你們很厲害……如果你們可以幫我的話,我願意幫你們找到那位指揮官大人的。”
曲暄說着,悄悄看了眼顧辭。
她事先打探過這人的性格,似乎是個很容易心軟的,隻要她表露出脆弱可憐的一面,應該能——
“呃。”
曲暄一痛,低頭一看,赤狐手裡舉着的刀刃,一點點刺入了自己的身體——
“你們!”
顧辭似笑非笑:“撒謊精。”
曲暄常年幹情報工作,倏然意識到什麼,她扭頭看向自己的精神。
忽然有了個猜測……
雖然有些離譜,但似乎并不是不可能。
隻是……竊聽他人的精神體想法,真有這麼bug的異能嗎?
曲暄:“好吧,其實我剛剛隻是試探一下你們。因為那地方很危險,我擔心你們害怕會不願意去……”
顧辭感受了下,精神體反應沒什麼不對勁的,應該就是和她說得那樣,那個地點很危險。
顧辭給了胡檬一個眼神,胡檬跑出去找薛沛白去了。
曲暄一副“你不信我,我好傷心哦”的表情。
“我又不會逃,能不能把你的槍離我遠些?”曲暄露出一個有些讨好的笑容,“友好點嘛美女姐姐,萬一走火了,世界上就要少一個可愛的小曲奇了。”
“老實點 。”
過了會,胡檬帶着薛沛白回來。
薛沛白的臉色不太好看。
顧辭心一沉:“沒聯系上指揮官?”
薛沛白深吸一口氣:“沒有……”
曲暄聳聳肩:“你看我說什麼?當然聯系不上啊,他哥都被人抓走了。拜托,指揮官都沒了,地下城為了保守秘密,當然隻能先封禁起來咯。”
薛沛白:“你還知道什麼?”
“你們跟我走不就知道了?諾——”曲暄忽然取出個東西,然後往薛沛白懷裡一丢。
顧辭:“這是什麼?”
薛沛白:“是我哥的東西。”
曲暄:“這下信我了嗎?”她假意埋怨,“這還是我跟蹤大半天,好不容易拿到的呢。”
“他現在在哪?立刻帶我去找他。”
曲暄努努嘴,示意道:“帶當然是沒問題了,那你先讓她松開我啊,我都受傷了,痛得要死。我一痛我就腦子不清醒。”
顧辭順手給她把傷口處理了。
效果立竿見影,曲暄一直挂着虛僞笑容的臉上驟然出現了一絲震撼。
“這就是治療師嗎……這麼厲害呢。”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顧辭,在想要不要改變自己的策略。
曲暄在身體自由後,立刻把自己的精神體收了回去。
她可不敢讓自己的蜥蜴再掉鍊子,又被這個奇怪的治療師知道些小秘密了。
-
顧辭:“這是什麼地方?”
他們此刻站在一座A字形的橋底,橋很高,擡頭看,根本看不見頂部。
對面更是白茫茫的一片,幾近被濃重的白霧徹底包裹住。
曲暄率先往橋上走:“跟我來就行了。”
薛沛白:“你确定我哥被抓到這種地方來了?”
曲暄頭也不回:“我确定。這橋的出現是有時間限制的,要是不在規定時間内上去,你們可就沒機會了。”
薛沛白想到哥哥,咬了咬牙,二話不說跟上去。
顧辭:“我們也去吧。”
往上走了一段,一群人忽然出現了輕重不一的頭暈症狀。
身上很重,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壓在他們的肩頭,抑制着他們的前進。
顧辭不免聯想,他們現在,倒跟修真文裡爬天梯似的。
又累又痛苦,還不知道是否能到達目的地。
再看曲暄,她好像還挺輕松的?
顧辭輕喘着開口:“你怎麼一點也不累?”
曲暄表情無辜:“你們怎麼這麼狼狽啊,好奇怪哦。”
秦珩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曲暄背後,一把扯下曲暄手腕上帶着的東西。
“呃……唔。”曲暄從容的表情一變,也相當痛苦起來。
顧辭:“嗯?那是什麼?”
秦珩:“我剛剛看她一直捂着手腕,覺得她可能有貓膩,看來她就是依靠這東西讓自己逃脫這裡莫名其妙的‘規則’。”
曲暄怒道:“還給我!”
秦珩不聽她的,到顧辭身邊,把剛剛搶來的東西遞給她:“給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