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好得很、管他去死!”李驚蟄健步如飛。今晚飯也沒蹭到,還平白出個洋相,他心中怄得不得了。
範昭見他這樣子,确實不像受了欺負的,趕忙追問,“那咱們接下來去哪裡?要不要……”
要不要去跟我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李驚蟄肚子發出響亮的一聲,他惱羞成怒地沖範昭高聲嚷,
“——去吃炸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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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行瞪着門口、眼珠子都快脫窗了,他真不明白,李驚蟄到底在氣什麼?
秦大秦二面面相觑,倆人一晚上淨跟着瞎跑,啥也沒看懂。
李景行心累地歎了口氣,終于回過身,準備哄真正受了欺負的另一位。
“李大少,”楚歆眼眶還是紅的,但呼吸已經在緩緩平複。他本就長相柔媚,此時表情更是戚怨動人,看得李景行心中一軟,就要來上前拉他。
可楚歆後退半步,頭一回避開了他的示好。
“我總以為還能騙自己很久。”楚歆慘笑,定定地看着李景行。
“但今晚有人問我,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我才發覺,原來我從來沒有争到你的愛,也逐漸忘記了站上舞台的初衷……”
楚歆将手放在胸口,用力揪緊衣襟,像在給自己打氣,“我該清醒一點。”
“李景行,我們結束了。”
“什——”李景行難以置信。
楚歆學着李驚蟄剛才那樣,将手放在李景行胸口,朝後推開。
“我祝李大少早日找到真愛,但小玉是個通透的好孩子,希望他不要落在你手上。”
楚歆一擰腰跑了。李景行愣在原地半天,最終僵硬地轉向屋内所剩下唯二兩個活人。
“我這是、被撬牆角了……?”
秦大秦二自然是回答不了的,他們隻知道自家老闆今晚心情實在不美麗。
李景行煩得想摔東西,又想到剛才被李驚蟄踹翻的那五六十隻水晶高腳杯,頓時一股無名火起。
他現在不想睡他了,他想狠狠打他屁股!
“李、驚、蟄,”李景行咬牙切齒。他早前已經獲知了這家夥姓名,也知道他不過是個長相出衆的小無賴,并非什麼貧民窟的花魁頭牌。
“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還真就非弄到手不可了!搞不定你、我李姓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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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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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返回返回、咱們哪來多餘的積分——]系統發現升了級也有煩惱,現在正式界面的幾乎每個項目都會引導氪金,簡直是喪心病狂。
[那麼大個系統局,惦記我手裡這麼一點點可憐的積分,像話嗎!]
它罵罵咧咧,完全忽略了前面半句提及的李景行的變化。
李驚蟄自然更是不在意,他隻覺得腦子裡吵鬧,伸手無意識在眼前揮了一揮,正揮到坐在身邊的範昭的臉上。
範昭哎了一聲,捂住鼻子。
他帶着李驚蟄打了輛計程車,離開李景行的别墅。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跟李驚蟄一同蜷在後排,确實顯得局促了一點。
“現在我們家隻剩一輛車了,我爸在開着,所以隻能打車。”範昭有點羞赧地解釋了一下,揉着鼻子。他上回被小玉一拳揍倒的傷還沒好,現在講話還有點悶。
李驚蟄絲毫也沒領會到他說出此話的一點點失落和慚愧,但好心提醒道,“一會兒别開進去,停在坊牌前兩個路口就行。”
“為什麼?”範昭眨了眨眼。
“下城寨啊!”他似笑非笑地敲着車窗,“誰會深夜打計程車來貧民窟?你想讓司機一整天白上工嗎?”
“就這麼進去,再出來能給他留幾個輪胎都不錯了!”
司機連人帶車抖了一抖。
“有那麼誇張嗎……”範昭嘟哝。
你來下城寨都有我跟着,那當然不一樣。李驚蟄莫名有點自滿地想。
車還沒停穩,他就急吼吼跳下來,範昭差點連錢都沒付出去,就被拽起一路飛奔。
“等、等一下、你要帶我——去哪——”
李驚蟄停在一間平平無奇的破平房面前。
沒有招牌,甚至也沒有透出燈光,漆黑寂靜的,跟周邊的破屋一般無二。
這是就算是重生之前,也不可能再來的地方了。
李驚蟄有點感慨地想,然後深吸一口氣、擡起手朝搖搖欲墜的門闆猛烈拍去——
“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