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晏城以為白洛餘會斥責張誠,然而并沒有。
“洛餘也算我帶大的,他我都打得了,你怎麼就不行?”張誠說話時,鼻孔都冒着熱氣。
黎麥佯裝埋怨:“張叔,他可能太久沒有随我出戰了,不是誰都能像張叔您一樣孔武有力。這人頭我收下了,等魏勇将軍回來也給他看看。您去忙吧。”
張誠一走,黎麥啧啧皺眉,對赫晏城輕聲說道:“你也真是的,居然在張叔面前發怯。你是真的害怕,還是假的害怕?我本意是想提拔你做我的左膀右臂,若是你不想帶兵打仗,我也不強求,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我外出征戰,你在家洗衣作飯,也挺好的。”
旺仔:【你這陰陽的能力變強了啊,想當皇帝野心勃勃的渣男直接變成小農婦了。】
黎麥:準備接收忏悔值吧。
旺仔:【哦吼】
赫晏城抿了抿嘴,看向黎麥。
張誠說了兩句,白洛餘怎麼就讓自己去洗衣服了?
他是皇子,不是嫁為人婦了!
赫晏城急切證明自己:“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帶兵打仗!我就是這兩天頭暈得厲害,我怎麼會害怕?”
黎麥仍然用看情人的目光看着他:“那這頭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帶回房間好好看管,我怕有死士來奪。我相信你!”
黎麥鄭重其事将頭顱拿起,雙手推到了赫晏城的懷裡。
赫晏城緊緊咬着後槽牙:“不辱使命。”
他倉皇離開書房,還産生了兩點忏悔值,黎麥樂得自在。
旺仔奇怪:【你怎麼知道會産生忏悔值?】
黎麥:越喜歡虛張聲勢的人,越色厲内荏。他那麼糟賤白洛餘,無非是嫉妒産生的怨恨,他就喜歡把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腳下,這種人就算當了皇帝也外強中幹。
旺仔又問:【那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害怕人頭?】
黎麥誠實回答:我不知道,我隻是在猜測。第一是他的性格所緻。第二因為他是皇子,很難接觸到這種血腥的場面,所以會産生不适感。第三嘛,目前播放的世界線線索沒有提到赫晏城親自殺人,他隻會折磨白洛餘而已,這也算是對自己無能的發洩。畢竟堂堂正正對決的話,他赫晏城根本不是白洛餘的對手。
旺仔不服,一個人窩在系統裡鼓搗鼓搗世界線,最後驚奇的發現果然當時赫晏城唯一一次參戰的時候吓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隻能偷偷摸摸跟在别的士兵後面。
這也太……偷雞摸狗了吧。
幸好自己剛才沒有賭500冥币,否則開局就要賠個精光。
黎麥:所以我要全方位碾壓他,無論戰場還是他的身心健康上。
旺仔:【好的,麥将軍,殺人誅心 round 2!】
黎麥:彙報一下赫晏城的情況。
旺仔用監控偷窺:【把那個孫子的頭轉過去了,他不敢看哈哈哈!估計在思考為什麼你會臨時變卦呢?】
黎麥心情大好,畢竟這一場穩住,世界線已經開始改變了。
他推開門,昨夜那個攔住赫晏城進書房的侍衛規規矩矩的守在門口,像隻一本正經的大黑狼。
黎麥勾勾手指:“裴暮。”
裴暮恭敬走來,彎腰行禮:“将軍,請吩咐。”
黎麥雙手背後,迎上裴暮幽暗深沉的目光。
黎麥:這侍衛和電視劇裡演得一模一樣,像個木頭樁子,怪好玩的。
旺仔:【冷漠忠犬暗衛X爽朗少年将軍,我要不要先磕?】
黎麥問:“昨夜,你為何攔他?”
裴暮規規矩矩回答:“鬼鬼祟祟。”
黎麥:“你不喜歡他?”
裴暮不言語。
黎麥:“說話。”
裴暮後退一步,單膝跪在地上:“屬下以為,赫晏城進府以來,并無建樹。”
黎麥笑了笑:“去做好你的事,他可以進書房。”
“是。”
黎麥昨夜除了赫晏城和一衆副将、貼身侍衛以外,沒有讓任何人進入院落,此時裴暮退去,顯得空空蕩蕩。
黎麥:他是好是壞?
旺仔:【我查查啊……】
裴暮是白洛餘的貼身侍衛,武功高強,高冷話少,交流不多。當初和白洛餘也親自上過戰場,斬殺過不少敵人,若不是他願意呆在白洛餘身旁,估計在軍隊中也會很吃香。
在白洛餘發現自己的信件送不出去後,曾經多次計劃逃跑,有一次差一點就成功了,但還是被赫晏城帶人團團圍住。裴暮擋在了白洛餘身前,以一敵百,奮力砍殺,即使身受重傷,但赫晏城的人都不敢靠前。
裴延程原本不想放箭,他還想繼續淩虐白洛餘,但衆人皆不敢上前,赫晏城心生一計,下令放箭,裴暮為了保護白洛餘,萬箭穿心而死。
黎麥歎口氣:真慘。
他現在見到的每一個人,好似都B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