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湊成一堆查閱。
這封信上詳細羅列了豐國的計劃和兵力部署。
黎麥:“之所以沒有提前告知你們,是怕消息被人洩露,你們回去要嚴查軍中的細作。”
張誠脊背發涼,羞愧難當:“卑職領命。”
信件被一圈圈傳閱,最終赫晏城也看到了這一封告密信,果然哪有什麼料事如神?看來是國家内部出了叛徒,否則這一屋子的人現在早就成為屍體了!
赫晏城握緊拳頭。
如果不是高級别的内部細作,根本無法知道如此相近,他們的内部出現了叛徒!
一定要救出叛徒!
旺仔偷偷拽着黎麥的耳朵:【啟禀麥将軍,忏悔值+2】
黎麥:知道了,退下吧。
黎麥目光如炬:“以後所有事項皆為最高機密,不可向外透露半分。”
“屬下得令!”
黎麥又說:“連城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今夜都好好休息吧,大家辛苦了。”
副将們長舒一口氣,紛紛離去。
黎麥揉了揉眉心,看向赫晏城,柔聲說道:“晏城,我真是後怕,還好有你陪在我身邊,若是真的被敵人打進來,你我現在都不能坐在這間房裡說話了。”
赫晏城強忍心痛,尴尬地笑了笑:“洛餘,不會發生這種事。”
黎麥将信件收好,放入抽屜:“你也要幫我看着點,這書房都是軍務要事,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一律不準進入。我信任你,你有和這府中小厮熟悉,千萬要盯着點。”
“好。”
黎麥先行離去。
他沒有讓赫晏城陪睡,畢竟自己可受不了枕邊人心懷不軌。
黎麥:“傳信去了?”
旺仔:【沒有,渣男在房間裡一邊罵一邊措辭呢!】
黎麥翻白眼:“我今天可是給了他很多時間看信呢,真難為我把信寫的那麼詳細。估計他在想怎麼甩鍋呢。”
旺仔哼哼樂:【自己無能就不要找借口。】
黎麥:“對了,李秋去幹嘛了?”
旺仔:【給渣男做點心呢,怎麼搞的像個外室似的。】
黎麥:“裴暮呢?”
旺仔:【在你房頂上呢,将軍府盡收眼底。我就喜歡這種忠犬哇,真的好可愛,默默做事。】
黎麥翻了個身,将軍府的床鋪一點都不軟,他不喜歡:“你覺得裴暮腦子怎麼樣?”
旺仔搖頭:【忠心肯定足夠,但腦子不好說。】
黎麥裹緊小被子,若是裴暮腦子夠用,他還想着要派他去做事。
***
豐國輸得很慘。
二皇子赫晏城的黨羽們一個個激動憤怒,他們早就在皇帝面前誇下海口,這一仗定會奪取昭州,活捉白洛餘。屆時龍顔大悅,封二皇子為太子,他們這些人後半生也算是平步青雲了。
白日夢做了整整一個月,誰知道足足損失了八千人,朝野上下無不震驚。大皇子的黨羽趁機彈劾,害得支持二皇子的人根本擡不起頭,有些人甚至蠢蠢欲動,想要投靠大皇子了。
最支持赫晏城的以朝中鎮北大将軍阿東贊為首,還有一些文臣武将。
阿東贊收到來信後,将二皇子黨羽集中在自己書房:“殿下來信了,禀明這次意外乃是我們内部有細作,提前透露了我們的計劃。”
“細作?不可能啊!”一個肚子大得能擠出來油水的官員說道,“天知地知你我知我知,我們就這幾個人,怎麼可能有細作?咱們這幾個人絕不可能透露半分,能有什麼好處?”
阿東贊哼笑:“趙東安,沒準就是你們的人,你們運糧草,什麼路線都知道。”
趙東安一拍桌子:“胡說八道!”
另一名武将站出來打圓場:“趙大人的府邸天天歌舞升平,還能有這些心思?咱們也不要疑心太重。咱們這幾個人誰都不會是細作,大家知根知底,怎麼可能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
另一名文臣神色陰沉:“弄不好是大皇子從中作梗?”
“他的手還能伸到這裡來!”阿東贊唾沫橫飛。
趙東安悄悄問:“會不會本身沒有細作?”
細作隻是一個借口——是殿下打探情報出錯,因而才造成慘劇。但殿下又不可能直接承認,隻得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畢竟白洛餘用兵如神,赫晏城可能還真不好猜他的心思。
赫晏城是自負之人,讓他認錯比殺了他還要惡心人。
但這話趙東安可不敢說,畢竟這污蔑的話說出去就收不回來了。
阿東贊沉默,他并沒有懷疑過殿下的野心,但殿下的能力确實沒有他誇贊自己時那麼出衆,隻是比病弱的大皇子高出一些而已。阿東贊曾經建議,首戰就要占領昭州,但赫晏城做派小心謹慎,讓自己的軍隊放水輸兩場,自己也好站穩腳跟,美其名曰放長線釣大魚。
然而輸過之後,又敗了。
這都輸了三場了,自己的人被一個黃毛小子打得落花流水,還折了熊森這一員大将,簡直得不償失!
阿東贊舔了舔上牙膛:“我會告知殿一切小心,不求快,但求穩,我們下一場必須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