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刺客的黑衣服?
答案隻有黎麥知道。
黎麥聲音冰冷:“李秋,刺客黑衣為何在你的屋子裡?”
李秋一愣,大腦宕機。
刺客?不對啊,他就是偷偷摸摸賣東西,怎麼可能找出來刺客的東西?
黎麥又問:“你和刺客是什麼關系?還是,你就是刺客?”
李秋吓得一哆嗦,仰頭看着黎麥,爬到了他的小腿前:“少爺,我不知道啊!我不是刺客!”
裴暮語調如判官:“證據确鑿,是你給刺客提供的情報。”
李秋瘋狂搖頭,他就找當鋪老闆賣東西,其他什麼人都不認識,怎麼可能還和刺客勾結?
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要害死他!
一定是……
李秋看見站在黎麥身後的赫晏城,回憶起他的突然出現,原先赫晏城一直對他愛答不理,怎麼今天竟然說了那麼多讨好的話?
确實,除了今晚之外,李秋看不出來赫晏城哪裡看得上自己,他今晚就像被豬油蒙了心。
肯定是赫晏城故意支走自己,然後陷害他!
旺仔驚呼:【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這題我會!】
旺仔細聲細氣,學着電視劇裡的語調:【臣妾告發赫渣男私通,罪不容誅!】
黎麥:那你是真的不動腦子呀。
赫晏城腦子還在飛速運轉,根本沒弄清怎麼從偷東西變成刺客了。
下一秒,李秋大喊:“是赫晏城!這件衣服不是我的,是赫晏城的,他才是刺客!”
和刺客相比,他偷偷摸摸根本不算什麼。
和赫晏城的罪相比,他李秋更不算什麼!
隻要讓少爺注意到赫晏城,自己的過錯就會被忽略了!
赫晏城腦子轟的一聲,怔愣了兩秒:“你,你說什麼?”
黎麥凝眉:“晏城?”
李秋抱住黎麥的大腿:“奴才承認,奴才确實手腳不幹淨,但奴才真的忠心耿耿不是刺客啊!今晚,赫晏城今晚找我,說他心悅我,想和我在一起。我們抱在一起、然後……”
“你胡說什麼!”赫晏城喝道,現在他反應過來了,這李秋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減輕自己的罪孽,“你膽敢再多說一句,我便撕爛了你的嘴!”
黎麥咳嗽兩聲:“繼續說。”
“洛餘,”赫晏城制止住,生怕李秋再說什麼荒唐之事,今夜他和李秋的兩情缱绻全都是假的,原本他以為這事兒就能爛在兩人肚子裡,誰知還沒捂好就被人全盤托出?
黎麥目光陰沉,脖頸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顫抖,看得人心驚膽顫。
李秋大喊:“赫晏城說想讓我當将軍夫人,說要迎娶我,然後我們……”
嘭!
赫晏城一腳踹在李秋胸膛上:“你給我閉嘴!”
赫晏城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呼吸急促,腿腳發軟。
現在他還要倚靠白洛餘,若是被白洛餘知道自己背着他去找其他人,那自己還怎麼打探消息?
而且,他李秋是什麼東西?一個小厮居然如此不要臉敢直呼自己名諱,還說自己心悅他?
赫晏城隻覺得惡心!
赫晏城怒道:“李秋胡攪蠻纏,洛餘,你要相信我,我從未做過背叛你的事情。是他對我癡心妄想,所以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李秋尖叫:“赫晏城鎖骨下有一顆痣,我們已有肌膚之親!”
霎時間,周圍議論紛紛。
這确實是親密之人啊!
黎麥眼看這出鬧劇被拉得越來越遠,活生生成了晚間八點檔,厲聲問道:“你隻需解釋刺客的衣服為何出現在你的房間?”
李秋:“因為……赫晏城來找我,抱着我,然後讓我去書房,說我幫他看看沙盤。我從書房出來後告訴他了,然後我真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一定是刺客的同夥,否則為什麼要支開我?一定是為了嫁禍我,奴才細胳膊細腿,怎麼可能做行刺之事,肯定受栽贓陷害!”
李秋的重點是解釋衣服。
但黎麥的重點是讓李秋說出自己進出書房之事——是赫晏城讓李秋幫自己去書房打探軍情。
此話一出,赫晏城臉上的表情倏然挂不住了,偷情是小,但是在如此緊張的時刻進出書房,很難不引起懷疑!這李秋簡直要害死他啊!
旺仔:【忏悔值+2】
裴暮見縫插針說道:“今日赫晏城确實前往書房,但被我擋了回去。估摸着然後才去找的李秋,李秋也确實到過書房,屬下皆可作證。”
旺仔:【忏悔值+1】
赫晏城的行蹤昭然若揭。
白洛餘已經說過書房是軍務重地,不可前來,赫晏城三番五次來書房的目的是什麼?
幾個侍衛竊竊私語。
“書房重地,為何赫晏城想去就去?他不也就是個侍衛,本職工作做不好,還偷雞摸狗?不會也要偷東西拿走賣吧!”
“沒聽李秋說赫晏城勾引自己?真是把府内的人都勾了個遍!”
聽見響動的其他奴仆也紛紛趕來,站在外圍踮着腳觀望。
黎麥不趕人,人越聚越多。
旺仔:【果然,看熱鬧是人類的本質之一。】
赫晏城緊緊攥着拳頭,雙臉火辣辣的疼。
現在還能怎麼解釋?
黎麥語氣不善:“赫晏城,李秋所言為實?我平日你待你不薄,但你居然夥同刺客對我下手,居心何在?”
旺仔:【渣男有口難辨啊,這一手栽贓真漂亮!】
黎麥:這叫順水推舟,無中生有,我才是用兵如神。
赫晏城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