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為了活下去可以背叛任何人,在監牢中白洛餘告訴他,如果他能報複赫晏城讓自己解恨,就可以考慮赦免他的罪,他答應了。
李秋看着赫晏城吃豬食心中暢快,他看着赫晏城作踐自己簡直比過年還要高興。因為跑是跑不了的,李秋也不打算跑,他跑了也活不下去,完成少爺的交代,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白洛餘打馬上前,如神明睥睨:“是我對你不好嗎?”
赫晏城的脊梁骨早就被一次次的痛擊打折了,倏然跪倒在地:“将軍,将軍求求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旺仔:【呵,高傲的渣男已經善于下跪了啊】
赫晏城以為自己要死了,白洛餘知道他要跑,一定不會饒了他……該死的李秋,居然敢出賣自己!
他被李秋坑了不止一回!
如果不是李秋說自己心悅他,他根本不會去查細作,也不會有後面那些事……也許、也許現在他早就是皇帝了!
黎麥似乎動了恻隐之心,沒有要他的命:“那我今夜我倒要聽退,你怎麼沒了我就活不下去。”
赫晏城重新燃起希望,果然之前相處的都不是假的,白洛餘對自己還是有情的!
黎麥:“去湖畔洗幹淨,你可真髒。”
赫晏城已經不在乎别人說自己髒、下賤,他慌忙點頭,似乎抓住了這一隻救命稻草。
旺仔:【你放過他了?】
黎麥:不啊,給他逃跑的機會,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你沒意見吧?
旺仔攤手:【誰會嫌棄忏悔值多呢?我績效肯定超标了啊!】
為了更好的服侍白洛餘,赫晏城被卸下了鐐铐。
洗澡時,研究好了逃跑的路。從湖畔回到軍帳的時候,赫晏城找準了空隙,順着一條小路開始狂奔,耳邊風聲陣陣,身後獄卒的聲音越來越遠,成功了!
他聞到了自由的味道,他終于離開大慶了!
他要回皇宮,他要重振豐國!
黎麥沒追,看着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發出一聲冷笑。
***
赫晏城逃跑後,黎麥并沒有派人去尋。
他重新加固城池,将版圖重新劃分,給每一個副将都安排了重要的位置。
日子過得充實又愉快,邊疆安穩,百姓安居樂業,是白洛餘夢想中的場景。
但旺仔發現,渣男的忏悔值仍然在漲,時不時就蹦跶兩三個。
旺仔:【系統壞了?這可持續性有點強啊。你不讓我定位他,是不是自己在偷偷做不好的事情哇?】
黎麥美滋滋吃蜜餞:“我怕少兒不宜,你現在看看吧。”
旺仔戳戳屏幕,過了半響:【卧……渣男怎麼回事?他怎麼黑黢黢的?】
黎麥:“豐國因為他而滅國,他急于逃跑,回到王宮。身上沒錢沒糧食肯定要借宿,他以為自己一報二皇子的名号,大家都會供着他,豈不是人人都恨他恨得要死。所以,怎麼可能把他送回家?”
旺仔打開了世界線信息,果然和黎麥分析得不差。
收留他的村民原本以為是哪個還活着的士兵,熱情款待了一番,然而當聽赫晏城報出自己二皇子的身份時,直接将飯菜打翻,扔到他臉上。
村民們擁擠在狹小的屋子内,一人一拳,一人一腳,從上半身到下半身,踩着他就像踩着一條狗。
村裡的人沒有報官,把赫晏城關在了豬圈幹苦力,不給吃,不給穿。
旺仔沒告訴黎麥,因為受傷嚴重,渣男下半身徹底廢了,走路都跛腳,更不用說其他地方了。
不過比起赫晏城當初對白洛餘做的一切,旺仔覺得确實殺了赫晏城不解恨,這樣慢慢折磨才能讓他還債。
在實在榨不出忏悔值後,旺仔檢測到赫晏城的生命數值在下降,他快被虐待緻死了。
旺仔:【要不我們離開吧,這個世界差不多了。】
黎麥:“等等,再試試。”
黎麥又給赫宇笙寫了一封信,讓他去接自己的好弟弟,然後再送到大慶來。
那天,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赫晏城看見赫宇笙派人來的時候,激動得手舞足蹈像個瘋子:“哥,你來救我了,快救救我,我要死了!”
赫宇笙皺眉:“你私自潛逃,皇帝不治我的罪已經是開恩,我會将你送回大慶。”
赫晏城愣了,他以為終于可以回家了,可以過好日子了。
但他沒有想過,自己根本沒有家了。
【忏悔值+1】
為什麼會沒有家了?
他是皇子,他應該當皇帝,為什麼他現在渾身惡臭,傷口流膿,被人當了畜生?
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都是赫宇笙!
赫晏城興奮的目光變得猙獰,大吼大叫:“他才是叛國,是他和白洛餘勾結,他為了當太子!如果不是他,阿東贊不會死!!!你們應該殺了他!我一直為國為民,我在大慶忍辱負重,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赫宇笙夥同敵國,他罪該萬死!”
赫宇笙趕緊讓人堵住了他的嘴,壓入了囚車。
在黎麥發現渣男的悔改值徹底壓榨不出來後,才決定離開這個世界。
那天晚上正是元旦,昭州紅紅火火,熱熱鬧鬧,鞭炮齊鳴。
院落下着小雪,黎麥閑情逸緻在小院中煮茶。
裴暮仍然守在一旁的角落,就像黎麥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
黎麥招招手:“裴暮。”
裴暮走近。
黎麥擡着頭,目光閃爍着煮茶的火焰,暖黃色的,很亮。
黎麥:“多虧了你,這麼久以來,我還沒有對你道謝。”
他對裴暮說的更多的話都是分配任務,都是逢場作戲。
他忘記對這個跟着白洛餘出生入死的侍衛說一句謝謝。
黎麥:“謝謝。”
裴暮垂眸,沉默了半響,說道:“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黎麥笑了:“那也謝謝你。”
走吧。
去下一個世界。
旺仔:【麥将軍,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