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鐵斧摩擦石塊般的粗澀聲音低喃。

李華悄悄打量，話說者是一名臉上有十字刀疤的肌肉壯漢，壯漢趴在桌子上，上半身傾斜，靠近一位紮着銀灰色馬尾的女人。

女人俯視桌面，指甲滑動縫隙，撥出裡面的蟲子屍骸。

女人的聲音遠比她外表蒼老許多：“Embalmer.”

圍着長桌的人們呼吸聲變輕，目光松散，眼珠朝那二人轉去，竊聽對話。

“Your profession is rare.”

一名老婦人目光深邃道。

“Thanks.”馬尾女人咧嘴笑。

旁觀者李華：……

他們好像是在交流重要的信息？但他隻能聽懂最後一句謝謝。

【檢測到宿主語言障礙，是否需要提供幫助?】

電子音在李華腦海裡響起，李華毫不猶豫默念“是”。

【文字轉換器正在安裝中……安裝成功，附贈信息儲備功能，内存10M。】

李華視野裡突然多了幾行小字，小字聚集在方才說話者的頭頂，文字雖然很大，但他卻能清晰地看到單詞裡的每一個字母。

隻是……

他不認識這些單詞啊！這轉不轉換有什麼區别？

【015感應到宿主困難，經檢測，宿主有1系統未激活，請問是否激活？】

李華：是。

【系統激活中……該系統可與現實連接。】

【連接群體：所有英語在學考生，包括但不限于，小學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學生及六級未過研究生等。】

于此同時，現實中，華國。

目标群體所有人大腦裡突然響起了一道電子音。

【檢測到大腦意識……】

【您好，當您聽到聲音時請務必保密，裝作無事發生，一旦出現任何異常，您将被拉入黑名單，同時系統将強制清除與系統有關的記憶，您可以選擇同意或拒絕。注：系統配備獎勵商場。】

這一瞬間，全國陷入了無聲的沸騰中。

此刻坐在教室最後面角落，本在轉筆的學渣眼神呆滞。

系統？難不成爺是傳說中的龍傲天？

辦公大樓，屏幕大亮的電腦前。

加班不知道多少個夜晚的社畜攥緊了拳頭，激動得眼裡浮現淚光。

熬出頭了，終于熬出頭了，蒼天有眼啊！

老年大學裡。

大媽扶了扶眼鏡，看向窗外。

果然，莫欺老年窮。

一時間，數千萬道無聲的“同意”接連響起。

【接收到考生心願，系統正在激活……】

【激活失敗，系統1.0主動撤銷。】

全國考生：……

那一瞬間的怨念差點激活千年老墳。

【系統2.0重新連接……連接成功】

全國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