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透了李空山,勢必要一雪前恥,讓他好好嘗嘗挫敗的滋味。
李空山顧不上趙旭摩了,掉頭跑到欄杆邊,左手拎起一個人往後甩,右腳踢開準備樓鞏身後引燃火柴的男人。
見狀,連翹也趕來幫忙。
她死死抱住已經引燃火柴的男人的腳,拖住他,不讓他往前走。
男人發狠,踢了連翹幾腳。
她還是不肯放手。
李空山趕來,揍了男人幾拳,又把他踢打承重柱邊上去。
兩人加快速度,逐一阻止要點火的男人,被李空山打倒在地上蜷縮着身子的人也越來越多。
“幹什麼!給我抄家夥啊!”
趙旭摩早有準備,一開始就命人在承重柱邊放好了鋼條。
他率先走到承重柱邊,抄起一根鋼條朝李空山走去。
而他手底下的人聽到喊話後,也随之跑來抄鋼條。
除了趙旭摩外,其他人的目标都不是李空山。
這些男人紛紛走到還剩最後幾口氣的小海、樓鞏、許弋剛、孟河等人身後,揮起鋼條,欲朝他們打下去。
因為趙旭莫想賭一賭,看看李空山會不會不顧自己的安危去護着他們。
連翹失控大喊道:“趙旭摩!你個瘋子!在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她說的是真的,小海他們就剩幾口氣,渾身是血,再打下去,就沒命了。
他無所謂撓耳朵,笑了笑說:“那不就正合我意?”
還在和另外一個男人纏鬥,李空山見一個男人手中的鋼條就要打在許弋剛的背上,他二話不說,沖了過去,用自己的身軀替他擋下這一擊。
昏昏沉沉間,許弋剛微張的眼睛看見擋在自己身前的李空山。
他沒有力氣了,半天才能擠出一個字,聲音嘶啞幹澀,“哥……你、你别管我。”
背後的男人用腳踹李空山後背,李空山伸出手去護着許弋剛的後腦勺,以免他的頭撞到欄杆。
少年眼中閃過一抹兇惡,站起來轉身,一腳踹開這男人,又按在地上,狠狠地往死裡打。
打得男人站都站不起來後,李空山又沖過去替其餘人擋住打下來的鋼條。
鋼條抽出一道紅印,赤裸裸地灼燒着李空山手臂上的肌膚,紅印長長的,火辣辣的,更免不了發出難以忍受的痛。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硬生生地挨,李空山身上被抽出不少紅條印子,而他所護着的人,沒一個挨了鋼條。
對此,他很滿意,兩手撐在欄杆上,彎腰
背身,看着身下的樓鞏,緩緩露出一抹笑,滲人,卻又發自内心。
男人無比覺得李空山是個瘋子,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能站得起。
他的上衣被鋼條抽出的傷口血液染紅,東一片,西一片,臉上到處是磕着碰着的口子。
趙旭摩站在原地,心有忌憚,詫異于李空山護着他手下的人的決心。
以前,他以為他隻是裝裝樣子而已,可現在看來,他好像不是裝的。
他為了護着他們,來不及還手,挨的打,不比之前小海他們的輕。
趙旭摩回過神。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被李空山這幅樣子給騙了,右手捏着鋼條,左手拿着實心紅磚,朝他走過去。
他今天絕不會放過李空山。
李空山站起,面朝走過來的趙旭摩,勾起嘴角一笑,哪怕他的步子有些不穩,身上的傷口在痛,但他看向趙旭摩的眼神,永遠那麼陰鸷、狠厲。
“住手!”
連翹匆匆跑上樓,厲聲喊道。
趙旭摩偏頭看向她,突然發現,剛才這女孩一直不在。
趙旭摩偏頭,微眯着眼睛,“小賤人,看不慣我打李空山,想讓我先打你?”
李空山朝前走去,右手握住的棍子徑直指着他,目光狠厲:“你敢。”
趙旭摩剛想開口,連翹身後陸陸續續走上來穿着制服的警察。
“所有人把東西放下,舉起手!全部不許動!”
“tm的。”
趙旭摩呸了一聲,心有不甘地撒開手放下鋼條,把手舉起。
他惡狠狠地盯着連翹,“臭婊子,我還尋思你剛剛跑哪兒去了,原來是去找警察報警去了。”
李空山拖着被打得發軟無力的左腿,走到趙旭摩面前,拎住他領子,惡語道:“你tm再罵她一句,老子割了你舌頭。”
趙旭摩哼一聲,輕蔑笑着,對着李空山瞪了回去。
警察趕來,制服住趙旭摩,将他與李空山分開。
其餘警察把小海、樓鞏等人擡上擔架,匆匆下樓。
趙旭摩手下的其他人也被控制住。
而終于松了口氣的李空山看向連翹,确認她也安然無恙,對着她揚起一抹安心的笑,下一秒,傷得實在太重、不勝體力的他倒了下去。
“李空山!”
連翹慌張跑去,将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