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夠蠢的。”
許行知嘴上不滿,看眼季知春,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然而,尹餘安沉默一瞬,卻又接着開口:“牧哥有個咱們高中時候的筆記本,在國外那麼多年,他一直帶在身邊。”
停頓了一下,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有機會你可以找找看。”
“牧野!你可算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看向門口。
牧野懶懶散散的站着,目光越過衆人,越過站在她身前的尹餘安,直直對上她看過去的眸子。
就是這樣一瞬,所有堵在心口沉悶的,壓抑的,無法言說的情緒,全部化作酸意上湧。
喉間止不住發酸,她用力眨下眼睛,控制住翻湧的熱意。
起身,
從容不迫向衆人告辭:“你們應該還有别的事,我就不打擾了。”
走到牧野身前,她甚至将所有情緒壓下,面色無恙:“我先回去。”
而後,轉身離去。
牧野沒說話,目送她進電梯,随即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側倚沙發的許行知身上,再無剛剛好臉色:“說什麼了?”
“沒什麼。”許行知抿了口紅酒:“就是把你在Y國的生活告訴了她。”
-
晚十點,風尚名府。
季知春接完水正要回房間,迎頭碰上牧野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
她目不斜視,徑直從他身旁走過。
“喂——”牧野慢吞吞開口,季知春腳步一頓,仍繼續往前走。
牧野卻一個側身,攔在她身前。
她半垂着眼,就是不去看牧野的眼睛。
其實她知道,從元盛出來,牧野就一直不遠不近跟在她身後,直到進家門,她都沒開口跟他說一句。
她現在不想理他。
随便他怎樣。
未料,牧野溫熱手指捏住她下颌。
似是有心靈感應,她硬是較着勁往下低頭。
僵持不下。
忽而,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在毫無防備的時候,牧野一個巧勁将她下巴擡起,迫使她仰起頭,對上他的眼睛。
“季知春,”牧野悠悠開口:“别帶氣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