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塵将盒子拆開,是一個手表,且它的樣式正是不久前表弟纏着姨媽想要的那款,價格昂貴。
葉凝也看出來了,孟卿塵他堂叔這麼有錢的嗎?
孟卿塵急忙還回去,孟嶼舟不收。他急了,比劃:“這太貴重了,堂叔,我不能要。”
“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這禮物你就帶回去送給小堂弟吧。”
孟嶼舟搖頭,将手搭在孟卿塵的肩膀上,“卿塵,收下吧。”
“這麼多年,堂叔也不經常來看你,心裡面有點愧疚。這次來出差,你二爺爺可告訴我,讓你過年的時候去我們那邊玩一玩,他老了,想見見你。”
“而且,你堂弟也很想你。”
孟卿塵垂頭,眼波流轉,他也想親人的。
孟嶼舟故作松弛,歎了口氣,“卿塵,快試試堂叔買的尺碼對不對?戴上效果好不好?”
孟卿塵不在推脫,将手表盒放在湊過來的葉凝手上,拿起裡面的手表開始配戴。
“啪——”
手表砸地上了,卻依舊毫無損傷。
孟嶼舟驚呆了,瞪着跳到孟卿塵手臂上拍下他動作的小紙人,“你你你......”
葉凝正欲解釋,小紙人就開口了,“心思不正,還想害人。”
“定。”
随着這一句話落,孟嶼舟隻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一種莫名力量固定,再不能挪動分毫。
他的臉色刷白,一雙眼睛飄忽不定。
葉凝趕緊問:“離歌,你那話是什麼意思?這孟叔叔是壞人?”
小紙人冷哼,朝葉凝跟孟卿塵解釋:“那手表裡有一個竊運陣法,凡是佩戴它的人都會被偷取本身氣運。”
“哪怕是後來發現了,隻要陣法不被破除,它依舊能運轉,實在是一門邪術。”
“想來孟卿塵之前身上被竊取的氣運,有面前之人的一份功勞。”
孟卿塵趕緊比劃,“可是他是我堂叔啊,他對我很好的。”
葉凝則問:“那卿塵現在......?”
小紙人恨不得跳起給孟卿塵一腦殼,這都攤在明面上了,還惦記着那點好。
它說:“正是因為他是你的親戚,所以竊取氣運反而方便許多。”
“要不是有沈離歌插手,切斷了在你身上竊取氣運的途徑,你以為他為什麼會來找你。”
“榆木疙瘩。”
孟卿塵又不說話了,因為小紙人一句一句的輸出,孟嶼舟根本就沒有反駁。
葉凝啞口,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眼前突然就出現一個人影,正是同石清去往冥界的沈離歌。
葉凝驚喜,“離歌,你終于回來了。”
孟卿塵猛地擡頭,眼眶熏紅,珍珠落下,委屈的一把跑過去抱住沈離歌無聲哭泣。
“我以為,他們是真心喜歡我的。”
小紙人恨鐵不成鋼,還想再說話,沈離歌急忙抓住它,“閉嘴,回來吧。”
小紙人傲嬌扭頭,一抹神識從它身體裡飄出,轉而鑽進沈離歌的腦海。
沈離歌拍了拍孟卿塵的後背,安撫:“沒關系的,我們一生總會遇到點挫折。親情也好,愛情也罷,跨過去了,也沒什麼。”
“孟卿塵,你要自己自強。”
孟卿塵耳朵動了動,覺得沈離歌說的在理,也就不哭了。
他指了指沈離歌手中的小紙人,他想要。
沈離歌是個寵孩子的,“它上面的神識已經被我收回,以後就真的隻是紙人了,你可得收好。”
孟卿塵點頭。
沈離歌這才看向那邊不得動彈的孟嶼舟,牽着孟卿塵走過去,蹙眉:“我家小孩受委屈了,給你個機會,說出你背後的玄門中人是誰?”
想到那人給自己的忠告,孟嶼舟宛如洩氣的皮球,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卻什麼都知道。”
“他告訴我,如果我将他給暴露出去,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大師,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以後再也不敢了。”
說是對着沈離歌說話,目光所及卻是對着孟卿塵。
永遠也不要可憐男人,特别是這種幹壞事被發現後求原諒的。
沈離歌不廢話,直接上手搜索他的記憶。
那位玄門中人想必也考慮到了這一點,設計了一個自毀程序。當探測到沈離歌的靈力時,立馬就在孟嶼舟的識海裡炸開。
沈離歌阻止不了,但也救下了孟嶼舟的性命。
男人此刻宛如脫水的魚,渾身都濕透了。粗喘着氣,表情驚恐。
沈離歌瞥了一眼他,再看向孟卿塵,問:“從你身上奪走的氣運,你要拿回來嗎?”
孟嶼舟立馬懇求,一大堆他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之前的就算了,希望孟卿塵不要答應。
這幅模樣哪裡還有一開始見的如沐春風,葉凝撇了撇嘴。
孟卿塵比劃:“離歌,放過他吧,之前的氣運我不要了,髒。”
沈離歌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小啞巴有些重情啊!
她解下孟嶼舟身上的定身術,喝斥:“滾遠點。”
孟嶼舟逃也是的跑了。
望着他的背影,孟卿塵一張嘴張了又閉合,抿着,眼睛裡光澤也暗淡許多。
終歸是傷心了。
“離歌,那這個怎麼辦?”,葉凝指着地上的手表問。
和煦的風将沈離歌的長發吹起,她笑道:“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