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開的畫卷傳來響動,郝娘伸手接過恢複大小的畫卷,“總算是進去了,也不枉我演這一出好戲。”
“還天師,真不知道煙台他們忌憚你什麼,也不過如此。”
說完這句話後,郝娘又朝着曹阿姨家的方向飄去。這次,她不僅要曹晖的命,那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她都要。
——
沈離歌禦劍往下,一劍一個妖魔,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是畫中世界,所遇到的威脅都隻是郝娘筆下在畫中現行的妖魔鬼怪,簡直不堪一擊。
回想曹晖的說法,他們相會的地方是在一則月牙灣的湖泊旁,門前種植的有幾棵柳樹,房屋也屬于古風建築,大門上的燈籠還刻得有“郝”字。
按道理來講應該不難找才是。
但沈離歌找了有一會兒時間後,依舊一無所獲,她蹙着眉頭,終于煩了。
一腳踩在一隻試圖攻擊她的妖獸身上,禍兮泛着寒光威脅:“不想死的話,就帶我去你主人的老巢。”
沈離歌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曹晖記憶裡的佳人圖。
如不意外,那幅畫才是郝娘真正的本身,就藏在現如今她所處的畫中世界。
現在的郝娘應該接着去找曹晖的麻煩了吧,也不枉她演這一出愚昧的好戲。
——
曹家此刻正欲哭無淚,誰能告訴他們,沈大師不是去追擊這妖怪了嗎?那他們現在面前的女子又是誰?
一家四口緊緊地躲在孟卿塵身後,看着他一張一張的對着窗台外的郝娘丢着雷符。
“轟隆——”
“轟隆——”
電閃雷劈,京都氣象局都蒙了,他們沒檢測到要下雨啊!
這也就罷了,怎麼還光對着一個地方劈,偏偏又隻打雷不下雨。
老天瘋了吧!
孟卿塵的臉頰兩側逐漸滾下細汗,窗台外的郝娘幾乎每一次都能完美躲過他的攻擊,明明剛才不是這樣的。
調虎離山?
孟卿塵一想到剛剛說要出去的沈離歌,一把就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裝的,為的就是支開沈離歌。
他手裡的雷符不多了,盡管他如此努力的修煉,身體所彙聚的靈力依舊不夠看。
而每畫一張雷符對于靈力的消耗更是不可言說,他捏緊手中的符篆,隻剩一張了。
郝娘在窗台等了有一會兒,瞧着隻警惕不出手的孟卿塵,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沒招了。
“呼——”
風息悄然,眨眼間窗台外飄着的郝娘已經來到了屋子裡。
“老東西,看來你找的什麼天師并沒有什麼本事嘛,連什麼是陷阱都看不出來,還直往裡鑽。哈哈哈,也不知道現在死了沒有。”
郝娘一揮手,一卷捆好的畫卷在衆人眼前攤開,畫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離歌。
孟卿塵踏出一步,着急比劃:“你把她怎麼了?”
郝娘并不懂手語,但不妨礙她奚落曹阿姨一家,“看到沒,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相信她應該跟你們說過吧,我是畫中仙,畫中的一切都是我的主場。”
“裡面有我培養的好多寶貝,她已經進去快半個小時了,現在隻怕是屍骨無存。”
“哈哈哈,不過老東西,你是知道怎麼惡心我的。”,郝娘飄坐在窗台上,一揮手,空氣中無端出現了另一幅空白畫卷。
她撫摸着自己兩鬓的發髻,妩媚道:“本來呢,我是隻打算要一條人命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都給我死。”
“咻咻咻——”
數不勝數的紫氣從空白畫卷裡射出,目标很明确,就是對面的一夥人。
郝娘開始大笑,已經預料到他們悲慘的結局。
“轟隆——”
“嗡——”
最後一張雷符被孟卿塵打出,曹阿姨一家人手裡的符篆頓時化作金光色的結界,替他們擋住了危險。
郝娘一愣,恰在這時,那幅關押沈離歌的畫卷突然就在衆人眼前炸開。
一道人影從裡面安穩地落在了孟卿塵身前,不是沈離歌又是誰,此刻她的手中還拿着一卷畫。
“我說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沈離歌瞥了眼牆頭上的時鐘,“看來時間把握的剛剛好。”
“滴答——”
從沈離歌出門開始計算,現在正好半小時。
對面的女子在對她笑,但郝娘隻感覺渾身都冒着冷意。不是她不想逃走,實在是本命已經被對面的沈離歌拿捏。
她終于感到一陣後怕,郝娘清楚知道明明沒有把她關進藏有她本命的畫卷中,可她現在手裡的畫卷又做不得假。
隻有一種可能,她打通了畫與畫之間的通道。
但這怎麼可能,畢竟她沒有收到一點感應。
而且,就算是煙台他們,在畫卷裡,也是郝娘為主。
這叫沈離歌的女子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畫中仙的前身一般都很可憐,但可憐不是你殘害他人性命的理由。”
“你身上背負了太多的人命,我不能放你走。”
“一切隻得是你咎由自取,滅。”
“呼——”的一聲,手裡的畫卷開始無風自燃,郝娘随着畫中的佳人一起,發出慘叫的同時,逐漸灰飛煙滅。
曹晖見此結果,眼角竟然流淌出兩行眼淚出來,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孟卿塵牽着沈離歌的手,一雙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她,再不願她在自己眼中消失。
索性沈離歌懂他,知道是孩子吓壞了,便由着他好了。
拿出手機,“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你們誰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