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策劃的逃跑計劃其實并無完全,撿到了祈成酒,便有了粗略計劃。
其他便徐徐圖之。
先給祈成酒安了一個關系戶的身份,能順理成章留在岑家。
然後再将“兩人關系”擺到明面上,進行掀桌。
思及此她長舒一口氣。
本以為受罰不可避免,畢竟她要搞的事跟在岑家主頭頂上蹦迪沒啥區别。
好在出了個需要安撫靈力的岑逸。
目前是順利的,從剛才開始,她算是正式拆了“懂事”人設,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
感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婚期隻有五個月了。
還有祈成酒。
要他的命應該不至于,就是不知道被關在哪裡了……
她視線逐漸模糊,徹底陷入沉寂中。
大氅掀開了些,冷光灌了進來,她無意識瑟縮。
半刻鐘之後,有一身影突然出現,祠堂外職守弟子無半點察覺。
細長指節拿起了大氅,嫩黃色大氅因為沾了灰,灰暗燈光下沒了此前的明亮。
暗紅妖力一閃而過,灰塵被盡數除去,大氅被蓋在熟睡的人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隻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要來。
所以他便來了。
已經熟睡的人因為覺着冷緊緊抱着自己,嘴唇不斷哆嗦。
他引着暗紅妖力進入她體内,将經脈中殘餘的寒毒盡數除去,少女因為不适就要叮咛出聲,他擡手捂住。
柔軟唇瓣蹭在他手裡。
她不能用靈力是因為上次寒毒發作,經脈仍有留存。
怕冷也是因為再次用靈力,為經脈中殘存的寒毒所擾。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隻心裡想做,便做了。
見人眉眼逐漸舒展,他才收了妖力。
緊接着暗紅妖力再次一閃,此處歸位平靜,好似未曾有人來過。
——
夜晚的風呼嘯,吹得樹影晃了又晃,一個晃動的間隙好似顯現出一人影,仔細一看又好似沒有。
後山職守的弟子打了個哈欠,隻以為是自己眼花。
殊不知樹上真的站了一人。
祈成酒弓着身體,整個人幾乎攀附在樹幹上,手腳緊繃着,眼眸銳利,不斷掃視着後山的結界。
他在等一個機會,因為今夜,岑逸還需安撫一次靈力。
時間一點點流逝,周圍愈加安靜,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一黑衣人由遠及近。
職守的弟子見怪不怪,自覺讓路。
黑衣人手貼在結界上,結界逐漸融出供一人通過的空缺,樹上的人眸色一凝,足尖暗紅妖力一閃。
祈成酒閃身而入。
結界内仍有不少黑衣人。
上次他來便發覺那漆黑衣袍是法器,能隔絕窺探,他看不出修為,不知深淺。
不能莽撞。
他視線流轉,将地形銘記于心,足尖不斷跳躍跟上方才的黑衣人。
前方視野逐漸開闊,一處院子映入眼簾。
門前是上次見過的張姨。
他閃身隐入暗處,那方傳來聲響。
“怎的沒有把大小姐帶過來?”
黑衣人應:“今夜出了些差池,大小姐被禁足祠堂,家主的意思是把小公子帶過去。”
門被推開,是依舊一身華服的家主夫人。
“小公子已經睡下,仔細别把人吵醒了。”
黑衣人進房将人抱起:“是,一個時辰後在下會送小公子回。”
話音一落,一隊黑衣人逐漸聚集。
正有一人從祈成酒身後而來,他心裡一動,擡手将人攔截。
“白四,今日你怎麼這般慢,還不快入隊。”
名喚“白四”的黑衣人身形一頓,緩緩融入隊伍中。
岑謠謠是被一陣腳步聲吵醒的,緊接着是門鎖打開的聲音。
她揉了揉眼睛,視線迷蒙中是不少黑衣人走進來,為首的那位還抱着岑逸。
她陡然清醒,立時站起來:“這是要?”
為首的黑衣人沒有行禮,聲音也并無恭敬:“家主讓大小姐給小公子安撫靈力。”
對了,差點忘了這事。
她拍拍大氅,想到等會強行用靈力的經脈痛就高興不起來。
哎,隻能安慰自己比起被靈力鞭子抽,經脈痛就經脈痛吧。
她默念心法,去牽引靈力,方一動彈她便一下睜眼。
诶,不痛诶。
不僅不痛,靈力也能運用自如了。
咋回事,她自己好了?
她微皺的眉頭一下舒展,餘光中又看到了那黑衣人。
還是演一下,要是給知道她恢複了,指不定要怎麼壓榨。
她咳了咳,狀若艱難一般緩緩引出細弱的靈力,指尖觸碰在腰間清音鈴上,就要搖鈴時——
變故陡然發生。
隻見黑衣人抱着的少年突然劇烈抽搐,原本熟睡的面上愈加蒼白。
緊接着偌大靈光從他體内迸發,隐隐能瞧見是靈脈的形狀。
“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