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試”是歸真派開發的一種階段考試，一個月一次，規則是讓各個峰平級的弟子現場比試一下，各大峰的長老在台下打出等級。月試妙就妙在不僅檢查學生的學習能力，還檢查師尊的教學能力。

掌門師祖何究極一向嚴厲，既不允許門中弟子不學無術，也不允許長老們成名後就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為了雙向約束，所以在門派建立之初就設定了月試這一項規定。

一開始，關拘水是很害怕月試的，因為前幾次月試她總是輸得很慘，當然這不能怪她，要怪也隻能怪她那師尊，顧遐觀常年閉關，到目前隻收了三個弟子。

各個峰的弟子在月試前會被自己的師尊打出等級，等到月試就讓各個峰同等級的弟子進行比試。

這個等級呢，還是按照人數比例劃分的，其他峰的長老座下弟子一大群，而唯獨巽峰隻有三個弟子。顧遐觀按照收徒順序，給甯居竹标上甲級，給關拘水标上乙級，給付警初标上丙級。

一開始關拘水沒什麼概念，直到第一次月試的前兩天，才得知同時和她一道入門的秦玲玲在震峰上排到壬級。

（排序采取十天幹排序法：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天呐，給你排乙級？你知道到時候你會迎戰什麼鬼神級别的弟子嗎？”秦玲玲激動得一碗茶掀翻在了關拘水的裙子上。

此時關拘水才如夢初醒，她絲毫不顧及濕了一半的裙子，驚呼道：“我現在就回去求師尊改一下等級。”

可顧遐觀是這麼回答的：“為師也沒有辦法，巽峰弟子數量太少，樂修系若想領先其他修系，必須以質量來取勝。”

關拘水不解，這質量不是單憑師尊一張嘴說了算的，是要實打實上場比拼的，于是她長吸一口氣道：“徒弟也是四處打聽過了，别的峰的乙級弟子比我要大幾百歲。”

到門派裡待了一段時間後，關拘水才慢慢發現宗門裡很多表面十八歲左右的青春少年，實則都有兩三百歲，自己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新生的嬰兒。

除了這次同批招進來的，且她了解的幾個新生以外，連之前給自己帶路的小門童都是90歲高齡。

師尊将手中的筆擱在筆架上，慢條斯理地拂袖道:“盡力而為即可，為師本就不強求你能赢下其他五個峰的乙級弟子。”

“可是，那我去就是湊數的啊……”

顧遐觀笑了笑起身道：“可曾聽說過田忌賽馬。”

聽到這話關拘水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道：“就是最優秀的弟子其實不在前三級。”

顧遐觀點了點頭。

（田忌賽馬源自戰國時期，齊國将軍田忌與齊威王賽馬，每場三局，田忌屢戰屢敗。孫膑獻策，改變馬匹出場順序，以下等馬對上等馬，中等馬對下等馬，上等馬對中等馬，最終田忌以二勝一負赢得比賽。）

“可是……那就算是丙級弟子和我打，我也打不過啊！”關拘水還是搖了搖頭道。

“甲乙丙前三級的比試耗時大，而且不容易分出勝負，峰主們一般就直接放棄了前三級的月試，轉而讓精銳弟子降級去拼丁級以下，前三場比試采取随意隻憑運氣的态度。”顧遐觀笑着将青蓮香爐裡的香點燃道，“一位峰主采取田忌賽馬的計策，其他峰主也都紛紛效仿，畢竟月試關系着整個峰的俸祿……這些年整個降級下來呢，目前為師估計，精銳弟子都在丁級到庚級之中，所以你要好好努力也是能擔得上乙級弟子身份的。”

話畢，青蓮爐子上就飄起一陣悠揚的白煙，淡淡的檀香逐漸彌漫至屋内每一個角落。

結果，不出關拘水所料——第一次月試她輸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