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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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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鸾生前好歹也是堂堂中宮皇後,困在這破紙人裡不說,還被男人就這樣提了起來,成何體統。

更何況,這人竟還是她此生最痛恨的顧昔潮。

宿敵相見,分外眼紅,遑論還身體相觸。她惱羞成怒,魂魄在紙人裡肆意掙紮,張牙舞爪。

下一瞬,紙糊木造的喜轎轟然倒下,支架在雪地裡崩開四散。方才打鬥之時,喜轎已從中間斷開,此時徹底破裂坍塌。

紙人被抱出喜轎,幸免于難,完好無損。

沈今鸾悄悄停止了掙紮,看過去,顧昔潮濃黑的眉眼被白霜映得冷淡疏離,微帶嫌意。

喜轎所壓過的雪地裡,赫然出現幾道被積雪掩蓋的腳印。

顧昔潮的親兵一見到那腳印,紛紛握緊了佩刀,大胡子軍士面露驚色,問道:

“将軍,那罪人不會是已逃出關,往雲州去了?”

男人沉默不語,眺望天際。

一聽到“雲州”二字,沈今鸾的神色霎時變了。

她追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茫茫雪霧之下,灰暗天穹所籠罩之處,一座城池的輪廓若隐若現,氣勢磅礴。

那便是雲州了。

永淳十九年,沈氏麾下的北疆軍慘敗,不僅三萬英魂埋骨他鄉,大魏還自此痛失邊境重鎮雲州。

最疼愛她的阿爹,大哥和二哥,她所有的至親至愛,全都戰死在了雲州。這麼多年來,連一寸屍骨都未尋到。

若非當年世家故意不馳援北疆軍,又怎會落到今日之局?

沈今鸾目露憤意,死死瞪着身旁的男人,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個窟窿。

如同能感應她的視線,顧昔潮向紙人掃過來一眼,蒼色的下颚緊繃着,複又望向了雲州的方向。

那眼神,幽深得宛若荒蕪。又好似有火星子在荒蕪裡翻騰,燃燒。良久,他摩挲着刀柄,淡淡地道:

“此地荒原百裡,他徒步到不了雲州。”

大胡子軍士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

“将軍英明!那人敢去雲州,必凍死半途。他定是逃回薊縣去了,我們追!”

一行人快馬加鞭,策馬飛馳于荒原夜色,馬蹄所踏,揚起千堆積雪。

薊縣地處邊陲,附近多山,雪比其餘地方更加深厚。馬腿陷入積雪裡再難前進,嘶鳴不已。狂風将衆人的氅衣鬥篷吹得翻卷。

顧昔潮一行人隐匿行蹤,悄無聲息地潛入薊縣,也不大張旗鼓開始搜捕那名逃犯,也不去軍驿歇息,而是指明要去那道士家中。

趙羨這大宅子像是趙家祖傳下來的,年久失修,半邊都被積雪壓塌了,房門上用一塊破簾子遮了一半,還冷飕飕地漏風。

門前還懸着一盞破洞的白燈籠,未燃燈火,看起來陰森森的。

顧昔潮一身雪意,手提紙人,疾步踏入趙氏祖宅後,将人紙人放在了正堂中唯一一把缺了一角的太師椅上。

他的一衆親兵跟在他身後,見他那詭異的紙人,竊竊私語道:

“将軍為何不在薊縣繼續搜尋那逃犯,反倒來管民間陰婚這等邪門事?一到這破地,我瘆得慌……”

大胡子軍士聽見了,劈頭蓋臉斥道:

“你懂什麼?那逃犯向來狡猾多詐,冒然出動隻會打草驚蛇。鬼相公一事,時機太過巧合,必有蹊跷。将軍來此,定有他的道理!”

衆人連連點頭稱是。

趙羨被數柄刀抵着背,被迫撩開破布進門,哆嗦着燃起了一盞油燈。

室内亮堂起來,他再回頭看,這塊并不寬敞的地方已密密麻麻站滿了巡視的軍士,兇神惡煞,似是要将他的祖宅翻個底朝天。

趙羨叫苦不疊,忽聞一聲:

“敬,山,道,人?”

趙羨渾身一僵,雙腿打顫停下腳步,硬生生被長繩拖拽了數丈,才看到太師椅上的紙人,歪斜着身,沒有眼珠子的雙目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這般害我?”

趙羨吓得魂不附體,身體伏地,就差磕頭了:

“這位姑、姑娘,我當時一看你這孤魂野鬼,不日就會魂飛魄散的。這紙人可以将你的魂魄聚攏起來,封存在内可以暫時不消散……”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救魂之恩了?”沈今鸾撣了撣衣裾,冷笑道,“我是死了,又不是傻了。你分明就是要将我配給什麼鬼相公吧。”

趙羨哭喪着臉,道:

“我、我真是迫不得已。我救下你後不久,薊縣正缺女子魂魄給鬼相公作配,你這八字命格與鬼相公甚是相合,就想請你鎮住他……”

沈今鸾自嘲一笑。她的八字是欽天監算的天生鳳命,貴不可言,生來就是要做皇後的,結果就死在了後位上。

連死後,竟被這群刁民算計,拿去配了陰婚。

若是生前為皇後時,她非得将這道士就地大卸八塊才好。可成為孤魂以來,漫長無邊的孤寂,這個道士也是她能對話的第一個人。

她難得地收回了扼人咽喉的手,道:

“那你告訴我,如何可以才這紙人中解封?”

她可不想一直被困在紙人裡,還被顧昔潮擒在身邊,實在晦氣!

趙羨莫名喉嚨發涼,喘不過氣來,幹咳幾聲:

“姑娘萬萬不可,你這魂魄,一旦從紙人強行解封,勢必要魂飛魄散,徹底消散于天地之間,再也入不了輪回了。”

沈今鸾一怔,垂眸道:

“那你說說,為何就我不得輪回轉生?”

趙羨思忖道:

“魂魄不入輪回,必有執念。姑娘,你可是心願未了?”

沈今鸾望向雪後陰沉的天際,若有所思。

她死前念念不忘的,唯有父兄的遺骨了。

做皇後以來,她派去北疆的人總是無功而返,多年一無所獲,她隻恨不能親往。如今,她死後不得往生,而是回了北疆,當年她父兄戰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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