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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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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身,突然問趙羨道:

“你方才說,鬼相公死在了崤山。那鬼相公娶親,你們送嫁的路線,可是自薊縣出發,至關外的崤山?”

“正是。送嫁每回都是昏時薊縣出發,子時入崤山,之後親隊就不見蹤影了,定是鬼相公将妻子帶走,去成親了……今夜沒讓鬼相公娶上親,鎮上必将人心惶惶,定是又要鬧起來了,該如何是好啊?”

趙羨愁眉苦臉,哀歎連連。另一頭,沈今鸾不顧一切,往外爬去,眼看正堂的門口近在眼前,馬上就可以逃離此地了。

忽然聽顧昔潮說道:

“娶親不成,鬼相公必要作亂。為邊境安定,駱雄來助你,明日便再辦一次陰婚,撫慰人心。”

那名叫駱雄的大胡子軍士擡頭,猶疑道:

“将軍,這、這裡真有鬼相公啊?”

“鬼神之說,虛無渺茫。”顧昔潮搖頭,雙眸掩着深深的倦憊,“人心,才最是兇惡難測。”

他覆手在背,看了一眼外頭漸白的天光,目光掃向怔忪的趙羨,道:

“今日黃昏,禮成。”

幹脆利落,不容置喙。

趙羨不明就裡,顯然是愣住了,“啊”了一聲,道:

“可是,哪裡來的新嫁娘啊?”

當下,靜默了半刻有餘,隻餘簾幕“呼呼地”吹動。

已爬出數十步遠的紙人突然動作一滞。沈今鸾心下一沉,隻覺重重棺材之後,一道幽深的視線穿過黑暗,望向了自己。

與此同時而來的,還有滿堂軍士的目光,正齊刷刷地投向了那個死癱在地上的紙人。

緊接着,沉定的腳步聲一步步走來,逼近。

燈火已在頭頂照下,沈今鸾兩眼一黑,紙人已被一雙勁臂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

顧昔潮将她又放回了正堂的太師椅上。

“将軍的意思是……又要用這同一個紙人,辦一場陰婚嫁給鬼相公?”趙羨的聲音帶着顫,進退兩難。

沈今鸾瞪大了雙眼,親眼看到顧昔潮微微颔首,應了下來。

一刹那,她怒火中燒,差點要掀翻紙人的天靈蓋。

顧昔潮這厮陽奉陰違,剛劈完她的靈位,竟敢又把她往火坑裡推!

她堂堂大魏皇後,被他毒殺也就算了,成王敗寇而已;成了孤魂野鬼也罷了,算她離經叛道,自作自受,得不到世人香火供奉。

可她都死了,魂魄還要被他這個死對頭再欺負一遍,賣給什麼鬼相公成陰婚。

有那麼一瞬,沈今鸾懷疑,顧昔潮是不是早就發現了她,所以是在伺機報複于她。哪有什麼比出賣仇人的魂魄用作陰婚更惡毒的手段,更能讓他痛快的法子?

“顧昔潮,你、你卑鄙小人!無恥之尤!”她壯着膽子,肆無忌憚地開始怒罵。

正要走出正堂的顧昔潮腳步一滞。

卻沒有回首,大步走入日光之下,大雪之中,鬓發凝了一縷細細的白霜。

……

沈今鸾被迫端坐在太師椅上,坐如針氈,不住地巡視四面八方,試探尋求脫身之法。

說來奇怪,那些軍士們不到一個時辰,竟然全撤出了趙氏祖宅,顧昔潮也不知去了哪裡,一直不曾露面。

待日頭偏西,已近日暮。趙宅進來同一批喜婆轎夫和擡棺人,麻利地又操辦起喜喪來。

院子正中,一座簇新喜轎,紅綢白幡,旁邊又是一座新制的棺椁,漆光發亮,隻是那棺材闆微微開了一道縫。

待沈今鸾再看之時,那道縫已不見了,棺材又嚴絲合縫地合攏了。

她揉了揉眼,隻道自己是看錯了。

“吉時到——”

“起轎!——起棺!——”

滿面紅光的喜婆扭着身子,将紙人從太師椅上扶了起來,粗魯地給她套上喜帕,送入喜轎之中。

“敬山道人?敬山道人?”沈今鸾無可奈何,連聲喚道。

趙羨起初不敢應答,心虛不已,後來實在于心不忍,心中有虧,隻得應了她一聲:

“這、這是将軍的意思……我就一條命,我也沒辦法啊……”

這一日來,他夾在一人一鬼中間,無論站哪邊都覺得項上人頭危矣。

沈今鸾除他以外再無人可以求助。既然這道士敬酒不吃吃罰酒,她隻能端起威儀來,盯着他,鄭重地道:

“我乃大魏皇後,你今次若不救我,我必要将你千刀萬剮。”

趙羨一聽,撩了撩道袍就差跪下來,道:

“你你你,你不過一孤魂野鬼,我雖對不住你,也給你立了牌位贖罪了。這人可不興說,說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熟悉的唢呐聲又吹響起來,紙糊的喜轎搖擺不定,紙人在轎内身不由己地晃動,如同在絕望的浪潮中翻湧逐流,找不到出路,隻能被淹沒。

“鬼相公娶了新娘就安生了,我們就能活命了!”

喜轎外傳來薊縣衆人的歡呼聲,好似獻祭了她的魂魄,就能換來一世平安。

“慢着。”

喜轎将要被擡出大門之時,一道颀長的身影步入院中,一衆手執火杖的鐵甲軍士跟在身後,大片熊熊的明光照亮了四野暗處。

“顧将軍?”人群中有人認出了來人。

沈今鸾心神一震,掀起眼皮,隔着珠簾看到顧昔潮帶着那一幫親兵堵在了院牆門口。

“顧将軍,吉時已到,喜喪開場,我們将新嫁娘送出城去,嫁給鬼相公去!”

顧昔潮一振袖,仗刀而立,冰冷眸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淡淡道:

“我是說,要再辦一場陰婚,但我何時說過,新郎是鬼相公?”

薊縣民衆們瞪大了眼,四處相望,道:

“那新郎是誰?”

在神色各異的目光中,顧昔潮掠過一重又一重的人潮,直直走向那一座大紅喜轎的紙人。

山風潇潇,火光幢幢,照亮了他一身赤紅長袍,與紙人身上的嫁衣遙遙相映,珠聯璧合。

在場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

他、他他他竟是要自己做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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