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型号太大,倒是用自己短褲上原本系的腰帶收住了腰,但是領口又太寬,總往下滑。
穿着倒是挺舒服的,但旁邊有個男的在看。
除此之外其他都挺好。
這麼穿衣服不方便,而且也沒有換用的内衣,沈皿盈有些為難,陷入了沉思。
地方是個安全的地方,但生活起來不太容易,除了一個擋臉男人和他的東西以外,什麼都沒有。
思索之際,她撈過來了另一個枕頭,抱在懷裡,在床上無所事事地翻了幾個身。
她最開始還不是這樣的,怎麼隻是相處了一會兒就這麼有松弛感。
太自然了,讓科拉肯莫名不自在,感覺自己頓時變成了屋子裡的外來人。
他小聲,偷偷瞄那雙晃來晃去的小腿,感覺來得太突然:“你真不走了嗎?”
“啊?嗯。”沈皿盈已經無所謂了。
科拉肯更小聲:“真的?”
“老公,我不想努力了。”
科拉肯的耳朵捕捉到了個詞,很清晰,殺傷力極強,衣服破洞後面的眼睛頓時瞪得圓溜溜,嘴唇都跟着顫了兩下。
驚詫沒有過多考慮,完全出于本能:“什麼?”
他拽着衣擺,看沈皿盈的眼神傻愣,沈皿盈隻是随口一喊,玩了個中文互聯網上的梗,沒料到他這麼大反應,有點疑惑。
“你為的不就是這個嗎,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質...關系建立對象了。”
她翻身,調換了個方向,面對科拉肯趴着,撐着下巴擡頭看他,一下一下地晃着腳,還以為他不喜歡被這麼叫。
“你不喜歡老公這個稱呼?”對這方面了解不多,沈皿盈挨個嘗試,“那别的呢,甜心?同志?甜爹?”
是的,了解不多。
念到最後那個詞,科拉肯身子一僵,沒法再在這個距離下和她對視了,他腦袋默默向後仰,險些倒成個平面。
沈皿盈以為他喜歡:“甜爹。”
他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聲:“别。”
“哦。達瓦裡氏?”沈皿盈撇嘴,繼續試。
“我不是俄國人。”被奇怪的壓力席卷,科拉肯默默否定,想了想,補充,“德國。”
原來是那邊的口音,難怪她聽着确實和毛子哥他們的不一樣。
“那,”沈皿盈覺得他應該不想被叫德國佬,或者是洋芋蛋子,思來想去還是折回了最開始那個,“老公。”
“...”
沒再憋話了,這不還是蠻喜歡的嗎。
還是說他率先否認的才是最喜歡的?也有可能,為了方便開展良好關系,她決定之後兩個稱呼輪着用。
說起來,已經進展到了稱呼階段,她還不知道這家夥多大年紀。他把臉遮得太嚴實,沒給辨認的機會,她也沒有看那啥就能分辨年紀的才能,嗯,人很身強體壯。
聲音聽着也不怎麼老。
“老公,你多大了?”
“26。”
“我說年紀。”
這個問法讓科拉肯沉默了下:“...26。”
“哦。不好意思。我腦子沒轉過來。”
自從換了稱呼,他給出的回應越來越多,交流都順暢了許多,這讓沈皿盈分外欣慰,沒想到阻礙竟然是出在稱謂上。
确實,相比之下還是這種更親切。
“那我們沒差多少哦。”她20,今年大三。
嗯,沒差多少,畢竟這種情況下總不能說他們有代溝吧。
沈皿盈怅然。
乖學生,無不良愛好,遵紀守法。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說‘請放過我吧,我還在上學,不要對我做那樣的事情,我的學校很好,他們很在意學生,可是會報警的。’
她學校真的很好。雖然大學排名靠後,大家都沒什麼學術才能,教授們的sci論文湊得緊巴巴,但氛圍超絕,經費也體貼地拿去修了教學樓,宿舍和食堂,環境超贊,給她留下了很多美好回憶。
現在摯愛的學校被迫倒閉,遍地是怪物。
她隻能說
老公,我不想努力了。
老公,你還給我拿吃的,你真好。
老公,你胳膊上那是肌肉嗎,她沒有诶,你練真好,是見過身材最好的男人。
想到她還沒吃東西,科拉肯給她拿了面包和黃油。
結果光是遞過去的這半分鐘,就被喊了不下6聲老公。
他感覺腦子都要喊得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