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把這段掐掉,感動的心蕩然無存,沈皿盈不聽了。
一點也不溫暖。
好在沒過多久,門口那邊響起了門把轉動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老公哥回來了。
沈皿盈還以為他要很晚才能回來,沒想到他照預期提前了這麼多,竟莫名有點像個意外驚喜。
雖然對方隻挑部分問題回答,單個單詞往外蹦,但他不是啞巴,好歹還會說話。
心情頓時就好多了。
她騰地一下從床上彈起,腳在地上随便扒拉了兩下,也沒怎麼踩好鞋子,扭扭歪歪地就踩着小跑了過去,歡呼雀躍:“老公,你回來啦!”
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體型高大壯碩的男人,擋着臉,動作慢吞吞的。
沈皿盈沖過去的腳步放緩,在他對面停下,仰頭打量,他好像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走的時候是黑色幽靈腦袋,回來的變成了紅眼蒼蠅腦袋。
總體相處的時間很短暫,說實話,雖然體型類似,裝備類似,但畢竟他一直擋着腦袋,要是突然換了人她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也沒拿那把斧子,還是一個人嗎?
她不會隔一段時間就得換個老公吧。
沈皿盈遲疑了一下該如何開口,食指暗搓搓地指着他的頭罩,小心翼翼地發問:“老公,衣服蒙頭的那個前夫哥呢?”
“...”
換了頭罩就認不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有點涼薄。
熟悉的沉默給出了信号,尤其是,他反手從身後掏了個行李箱出來,粉色的,貼着貼紙,親切無比。
這家夥竟然真的去拿了。
“老公,說笑的,”沈皿盈眼前一亮,撲上去抱住自己的寶貝,軟下聲音補救,好言好語,“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啦,我難道會認不出來你嗎。”
難道她這麼沒有契約精神,換了老公也無所謂嗎?
前夫哥科拉肯無聲地投來注視,眼神疑似暗藏了許多微妙的不信任。
沈皿盈也開始反思了,她撲向行李箱的動作太過急切,如果要配合地演好一個合格的家庭成員,她應該率先去摟科拉肯,給出關懷、詢問有沒有受傷才對。
她松開行李箱,對他伸出胳膊,嘗試補救,把關愛的環節再撿一撿。
但是科拉肯避開了她上前擁抱的動作,往旁邊退了幾步,審視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很快便垂下眼簾,沒有再多看她或是和她說話,轉身就去了衛生間。
有點冷漠,沒怎麼搭理她。
明明出門前還沒這麼有距離感,還能跟她說話,拍拍她後背來着。
沈皿盈感覺自己遭到了冷落,她站在原地,手指糾了幾下,看向腿邊的行李箱,再看向科拉肯背影消失的方向,再看向行李箱,糾結了起來。
真的很想開箱,看看裡面的東西是什麼。
畢竟,有誰會拒絕拆一個這麼大的快遞。
行李箱不是很穩當,沒了科拉肯的扶持,搖搖晃晃地向她腿邊栽,重重地砸了下她的腿。
痛得倒吸一口冷氣,她手忙腳亂地挪開幾步,箱子沒了靠處,倒在地上,發出哐當一大聲。
沈皿盈被它的滿滿當當驚到了,靠她自己可從來沒裝這麼沉過。
他好像真的很努力,行李箱的輪子甚至飛了兩個,底盤磨損突出,看着就很不容易,甚至還是一路抗回的家。
即使暗暗提防着他的身份和目的,見此狀,沈皿盈還是小小地低下了頭,為難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神沒忍住一下一下地往那邊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
科拉肯進衛生間的理由很簡單。人進衛生間,除了洗漱、洗衣服、上廁所和想要點獨處時間以外,還能做什麼?
艱辛地撈回隊友,再加上這一路上亂七八糟的經曆了太多,科拉肯需要一個能放空大腦,稍作休息和思索的地方。
手搭在腰帶的蛇扣上,在按下解開的前一刻,多年訓練的直覺發揮了作用,制止了他繼續的動作。
疑似有一道視線。
科拉肯頓時有個極其糟糕的猜測,他低下頭,故意僵止了一會兒,想等待那道視線自己消失,然而并沒有什麼效果。
他隻好緩緩地側過頭,順着來源往那邊看。
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個小縫,并且越來越大,沈皿盈身子躲在門外面,探出個腦袋,歪頭,暗中觀察。
發現科拉肯看了過來,偷看被發現,下意識地縮了縮,但又突然想到了自己過來的原因,想着不能半途而廢,又重新探了回來。
她打了個招呼:“老公,你好。”
意識到沉默對她沒有效果,科拉肯隻好艱難地開口:“出去。”
“我看你回來的時候好像有點失落,你願意和我聊聊嗎,我很擔心你。”
現在算什麼聊聊的好時機嗎。
科拉肯:“...出去。”
“我好奇,啊不是,我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