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紉蘭手下與黑衣人勾結,他們與魔宗對峙時,就被紉蘭随意打發了,紉蘭面都沒露,這一次她竟然膽大到攻進天池。
天池!他們的安身之本!
“你口口聲聲‘欺人太甚’,此事大長老能拿出證據來的話,天外天絕不姑息養奸,你有嗎?”
紉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睜眼說瞎話,“天外天沒有做過的事,我們絕對不會認,今日我敬你為長,又是鴻鈞老祖後人,故一次兩次皆未與你計較。”
她一掃先前的慵懶随性,起身環視四下,冷然殺意頓現,“但事不過三,鴻鈞派若再血口噴人,休怪天外天心狠,不講情分。”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禦獸宗前任宗主同大長老交好,如今也隻有禦獸宗現任宗主站出來緩和氣氛,“兩位都冷靜冷靜,這其中大概是有什麼誤會,不妨講開了。”
他使勁沖大長老打眼色,“宗叔,你冷靜點。”
雲漣、端木、紉蘭,修真界三大活閻王,一個賽一個的狠毒,悄無聲息地虐殺一個鴻鈞派長老,她完全敢做。
紉蘭嫣然一笑,“哈哈哈我再問一遍,鴻鈞老祖祠受襲是否與天外天有關?”
全場噤若寒蟬,事情誰對誰錯大家都猜個能心知肚明,但無一人敢作聲。
淩九霄皺眉,沒想到這個大長老能倔成如此,為了守一個死物搭上命,這又是何必?難道不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守着天池玉髓和帛片,魔宗宗主豈會放過鴻鈞派?!
“老夫從不屑于苟且偷生!”
大長老轉劍,劍風撞翻了紉蘭面前的酒盞。
“今日就是拼上這條老命,我也定要讨個公道!!”
公道?
紉蘭玉指撫花鬓。
“殺。”
輕飄飄的一個字落下,刀鋒破空,利刃從天而降眨眼間逼至頸側,大長老都未曾發覺此人是何時出現的,就要血濺當場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速!
淩九霄劍出半鞘,替大長老擋下這緻命——雲漣食指飛快勾住了淩九霄腰帶,疾聲道:“坐着!”
雲漣瞬間變得力大如牛,勁足得連腰封都崩開了!
半空中,壓力宛如實質般驟然降下。
“住手。”
刀鋒一錯,大長老的一縷白發被齊齊削下。
眨眼間,端木已經扶刀靜靜立在一旁了。
喝止聲溫潤,宛如山澗清澈的溪流,全然不似能降下如此駭人威壓的人。
“人命豈能兒戲,荒唐。”
随着聲音,來人拾階而上,一點點出現在衆人面前,先是白玉琉璃發冠,中間鑲嵌一枚晶瑩剔透的紅色晶鑽,待他那張臉真正出現時,璀璨發冠黯然失色,在場所有人内心卻無不“咯噔”一下。
更麻煩了!
淩九霄回頭瞪了眼雲漣,雲漣隔着面具回望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來人白衣覆雪,身披錦繡華氅,他拱手賠罪道:“宗門事忙,令諸位久等了。”
一片茫然中鴉雀無聲。
半晌,周遭有人反應過來,忙回禮恭維,“雲大公子,久仰久仰。”一語點醒夢中人,其餘宗門回過神來跟着附和,“雲大公子年少有為,掌管偌大的宗門自然是忙的。”
那邊小宗門溜須拍馬,這邊雲漣正忙着幫淩九霄扣腰封,他臉上沒有半點驚慌,好像早就知道雲錦喬會來。
雲漣低聲道:“紉蘭不是莽撞之人,她大概也估摸到了雲錦喬已至,做戲罷了。”腰封整好,他垂着腦袋往後挪了挪,不再說話。
雲錦喬恐怖在他是魔宗大公子,但也不僅如此,隻有真正跟他交鋒過的才知道惹上這隻笑面虎有多麻煩,真落在他手裡,連死都是奢求。
雲錦喬突然主動開口向淩九霄問好:“好久不見 ,淩少宗主。”
仙瑤台下,楓林似火,紅橙高低交錯層層圍山。淩九霄并不起身,隔着大半個陰陽八卦圖同他問好,“好久不見。”
先前大戰的龌龊在雲錦喬這兒好像煙消雲散了,他落座後興緻頗高,仿佛還想再聊幾句,鴻鈞派大長老卻氣的額上青筋暴起。
簡直是欺人太甚!!!
斷了半截的白發掉落在地,大長老挽了個劍花,劍尖隔空直指雲錦喬眉心,“雲大公子,今日務必給我鴻鈞派一個說法!”
雲錦喬淡淡一笑,“大長老先收起劍為好。”
他手一揮,一股強勁的靈流逼的大長老不得不收劍,無他,若不及時收劍,靈劍必會被雲錦喬的靈力震斷。
上次大戰,被雲錦喬震斷的劍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