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漣解釋道:“這種光芒是雷神淚發出的,雷神淚的光你可以想象成是一柄無形的尖刀,無色、無形、無體,但卻可以穿透人的身體,身體如果被雷神淚天長日久的照,必會垮掉且藥石無醫。”
淩九霄隻聽雲漣描述便知雷神淚的恐怖。
“我從未聽過此物,雷神淚也是靈器嗎?”
淩九霄知道雲漣見多識廣,也對他随時都能信口拈來的事情見怪不怪了,他更詫異的是雷神淚能力如此奇特、威力如此巨大,他身為玄天劍宗少宗主怎麼會連名字都未曾聽說過?
“不是,它與神女的神骨相仿,都是天賜神授的東西。”雲漣收了帕子,想疊起來揣進懷裡,但上面粘了穢物,他眉頭微蹙,還是扔了。
“雷神淚隻是統稱,它共有九種分類,其中發銀藍光,能讓人發生……異變的,大概是霧珠。”
雲漣十分清楚,接下來的一段話會凍住了淩九霄的全身血液。
“雷神淚是無盡藏的産物,它的光芒是一種不同于靈力,又足以抗衡靈力的存在,越往無盡藏裡面走,能提取的雷神淚濃度越純,效果越好。
而且雷神淚毀的是肉.體,就算你靈力再強悍,對上雷神淚也隻能是必死的結局。”
不出雲漣所料,淩九霄聽得毛骨悚然,“無盡藏,雷神淚,這種東西問世就是真的毀天滅地!魔宗瘋了嗎?!”
雲漣沒理他,就是因為與他們一起制出了九位雷神淚,險些釀成大錯,母親才郁郁難安、抱憾終生。
他沒想到左丘翁竟然敢用霧珠,左丘翁手握四方神器之一,那他就應該知道自己肯定會來尋他。能穿過霧珠還無恙的,隻有身負神骨的他和兄長雲錦喬,左丘翁如此做,是想将神器留給神女所托付之人嗎?
他身上有神女半塊神骨的事,暫時還不能告訴淩九霄。
雲漣斟酌盤算了許久,道:“雷神淚被神女豁上半條命毀去了六位,現下霧珠在此,吞日在我手裡,還有一位下落不明,暫時不必擔心這些,我們不如想想該怎麼過去尋左丘翁。”
雲漣總喜歡悄無聲息的換話題,淩九霄都知道,也不想讓雲漣為難,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随他推脫,但涉及安危的事,淩九霄不同他馬虎。
“雲漣,别再跟着天外天了,你追随的宗主根本就不在意你們的死活,你還看不明白嗎?!”
淩九霄是情真意切,發自内心的擔心他,雲漣都明白。
但有些路不是說回頭就能回頭的。
飛蛾撲火,飛蛾如何不知烈焰會讓他粉身碎骨,可他們隻能在别人的挽留聲中,奔向既定的烈火,生死無怨亦無悔。
雲漣突然放聲大笑,癫狂的笑聲響徹雪洞,那群怪物探頭探腦,它們或許曾經也隻是一家做着小本買賣的商戶夫妻,一戶守着幾畝農田的本分農家五口。
他笑得眼底淚光閃爍,笑道:“宗主是無情道大能,在他眼裡至親至疏都不過是蝼蟻,命賤如草芥,我早就明白何須你提醒?”
“世人皆知趨利避害。”雲漣神色漠然。
可惜大多身不由己。
淩九霄話不多說,蒼麟送上,生死道侶契奉上,還有什麼好多說的。
雲漣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尋左丘翁。”
點到為止,再多說這表面的風平浪靜就維持不下去了。
淩九霄道:“怎麼過?”
雲漣無奈,“能被霧珠的光芒照過後還不死不異變的,隻有已故的神女,過不了。”
兩人需要提防那群怪物,又不想看見拿正眼看,最後側對着它們謀劃起來。
淩九霄亂出主意,“要不我們守株待兔?”
雲漣道:“左丘翁是醫仙,不是大羅金仙,怎麼可能從這條路走。”
“等等季離跟師叔,他們那邊說不準能過去。”
雲漣一語否定,“這條路不能走,另一條卻暢通無阻,這條路上的人再退回到另一條就能順利通過了。那左丘翁不惜如此大費周折的用霧珠和無辜百姓守門,目的何在?”
他一腳踢向淩九霄,“能不能别天馬行空,安靜點,我想想怎麼辦?”
淩少宗主有點懼内,合上嘴來規矩老實又聽話。
想過去容易,難的是要既能穿過霧珠,又能瞞過淩九霄半塊神骨的事,雲漣頭疼的要命。
左丘翁這個老東西!當年拿走了神女手中的四方神器,卻又在群狼環伺中保護不住四方神器,隻能躲進不見天日的雪山裡,呵,現在倒還知道找神女後人物歸原主了。
隻是等神女後人歸還神器也罷,偏又要整這一出。
雲漣靈機一動,“天池玉髓!”
反正淩九霄什麼都不知道,随便将他糊弄過去,讓他不要懷疑到神骨頭上就是了。“少主,天池玉髓能醫死人肉白骨,擋住霧珠的光芒足夠了。”
淩九霄不贊同,“你确定嗎?性命不容兒戲。”
雲漣微笑點頭。
“玄天劍宗的火系功法易損經脈,我要用天池玉髓加強經脈,否則日後入了元嬰、渡劫期恐焚身而亡。”淩九霄皺眉,道:“天池玉髓擋住霧珠的光後,還能用嗎?”
雲漣莞爾一笑,“有損耗,不影響的,其實少主同我雙修就能養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