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擺手示意侍女将淩九霄帶下去。
等了半天,那群侍女、侍衛皆束手束腳,沒有動作。
紉蘭壓了一天的火氣“噌”的燒上來,“反了!我說将淩九霄壓去地牢都聽不見嗎!!”
衆人面面厮觑,忽然同時跪下,打頭的侍女哭道:“護法恕罪!二公子下了死令不準淩九霄出寝殿,我等……不敢!”
紉蘭一個眼刀殺向雲漣,“好!”
這是防備着她動手殺人呢?!
你怕人在地牢裡受罪,怕我殺他,巴巴的拉到自己寝殿裡守着、護着,可人家領你的情嗎?自找難堪!自己找罪受!!
那你就把自己的命折騰上!!
紉蘭越想越氣,幹脆拂袖而去。
“照看好二公子——!”
紉蘭都被氣走了,但耳朵聾了的淩九霄什麼都聽不見,就算淩九霄沒聾,他也什麼都聽不見。
除了榻上虛弱的雲漣,淩九霄此刻什麼都看不見。
他一直蹲坐在地,木愣愣的看着醫修救雲漣。
後來醫修走了。
後來紉蘭又坐到了塌邊。
後來紉蘭又走了。
淩九霄就呆呆的看着他們救雲漣。
最後,剩雲漣一人躺在床上。
他靜靜看着,不言不語。
直到寝殿一點點暗下去,他看不清雲漣眉眼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天黑了。
雲漣最怕黑了,淩九霄想過去碰碰雲漣。他剛撐起身,就摔下去,腿失去知覺了,靠手爬了幾步後,雙腿就泛起針紮般的痛麻感,再挪動不了一步。
侍女侍衛們面面厮觑,想到了二公子是如何待淩九霄的,紉蘭護法想殺他又礙于二公子,隻能将人輕拿輕放的态度,他們猶豫了片刻,決定不阻攔淩九霄了,隻要小心防備别再讓他傷了二公子就是。
連紉蘭大護法都不好殺他,他們出什麼頭。
淩九霄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挪過去,手小心翼翼、珍之又重地輕輕碰上了雲漣的手指,過了良久,終于從指尖試到了一點極其微薄的溫度。
心中一塊大石轟然落地,砸的淩九霄腦袋裡面一片空白。
“熱的,沒事了。”
雲漣沒事……
試到溫度後,他才敢實打實地握住雲漣的手。
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那群侍女侍衛一個哆嗦,就在他們驚魂未定時。
一條連接貌似是道侶契的紅線毫無征兆的出現了,就像是一道驚雷,将他們劈的外焦裡嫩。
玄天劍宗的少宗主怎麼會跟他們二公子有道侶契???
他們一定是看花眼了!
搓搓眼,紅線兩端的确實一個是玄天劍宗少宗主,另一個是天外天二公子,沒看錯。
一群侍從驚到石化在原地。
淩九霄苦笑着勾了下生死道侶契,愛恨之事從來由不得理智決定。
他逼着自己強壓下波濤洶湧的心緒,隐去道侶契,額心抵上雲漣的額心。
他突然很想跟雲漣說話。
抛下一切,抛下玄天劍宗抛下天外天抛下昆侖山什麼都抛下——
好好跟他說會兒話。
他想雲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