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瞳色淺淡的雙眼被光芒照射,如琉璃一般光華流轉。
江雲汀被迫閉上了眼,眼睛卻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光線激得含了幾滴淚。
他“唔”了一聲轉身一頭撞進了岑鳴的懷裡。
岑鳴習慣地擡手從上至下撫摸着江雲汀的脊背給他舒緩,江雲汀初醒的時候總會頭暈,一般過不了多久就會起身,今日卻是有些不同尋常。
江雲汀清醒了一點,羞得不敢擡頭,埋在岑鳴懷裡聲音悶悶道:“陛…岑鳴,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咳咳,不舒服?”
岑鳴忍着笑,他突然發覺他的雲汀說話好像越來越大膽了,但是性子還是很害羞。
江雲汀知道岑鳴在忍着笑,因為他感受到岑鳴的胸腔控制不住得顫動,一時惱羞成怒,翻身就要坐起。
岑鳴趕緊一手攬住想要逃跑的江雲汀,又把他帶入了懷裡:“咳咳,還好。”
他看着江雲汀的耳朵一點點紅起來,壞心思地在他耳邊說:“雲汀昨晚很溫柔呢,沒有弄傷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汀汀爆炸.jpg.
誰懂啊,年紀一大把被自己養大的小崽子調戲了!
但是他的聲音真的好好聽。
江雲汀把自己音控的屬性捂得死死的,連009都不知道這一點,但是岑鳴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知道了。
岑鳴平日裡的嗓音是有些低沉的,現在因為剛剛睡醒,昨日還…所以現在有點啞,帶着些磁性。
江雲汀無力反抗,隻想一把把自己捂死在床上。
太羞恥了——
還是胡興看着時辰已經晚了許多,偷偷聽着屋内的動靜,想着應該差不多了,适時敲了敲門:“陛下,大人,該起來用早膳了。帝師今日還未用藥呢。”
岑鳴适可而止,揚聲道:“進來吧,已經起了。”
宮女們魚貫而入,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亂看,放好梳洗需要用到的東西之後行禮退下。
江雲汀臉上的熱度消下來了一些,但還是不肯理岑鳴。
他站起來之後才發覺自己周身無力,像是長跑了好幾公裡一般渾身酸軟,脖子還痛得不行。換衣服的時候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心裡第一次對這不中用的身子有了嫌棄的感覺。
江雲汀歎了口氣,算了,不跟年輕人比。
他穿越了好幾個世界,生平多艱,心理早已不再是一個剛畢業大學生那般青春活力的樣子了。
江雲汀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腰帶正想束起,卻被身後的一雙手代勞。
這雙手慢慢環過他的腰肢,将腰帶從江雲汀的身前往後繞過一圈,随即又拉至他身前束起。
江雲汀久病,雖然不常鍛煉,但身上并沒有贅肉。
他沒有岑鳴練功練出來的人魚線,但好在身姿挺拔,再加上身上那股說不清是溫潤和清冷綜合起來的清潤氣質,倒是一副谪仙模樣,讓人見之忘俗。
江雲汀不解地看着岑鳴給他束了半天的腰帶,幹脆伸手牽住了他拉着他去吃早飯。
岑鳴腳步如常,隻是落座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皺起了眉。
他們二人沒有什麼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江雲汀便問起了要如何處理樓蘭獻出公主和親的事情。
岑鳴沒有什麼想法,他的後宮中除了江雲汀不會再有任何人,和親是不可能和的。
岑鳴是江雲汀一手教出來的,他自己教出來的孩子,不說要有多麼聰明,但是起碼的為人準則江雲汀是非常放心的。
再說了,岑鳴也有他自己的驕傲。
他的王位不需要女子來維護,他也從不認為女子應當如同物品一般被作為牽系兩國關系的犧牲品。
無論是他大啟,還是樓蘭,抑或是後來尋求與大啟合作的國家,都沒有這個必要。
永甯十一年,封樓蘭長公主阿麗江為大啟安樂郡主,無封地,但享郡主待遇。
葉爾泰感激涕零,這下總算是有了好的交代。
阿麗江跪下領旨,退回席位後默默看着大啟皇帝身旁的那抹青色身影,久久不願移開目光。
江雲汀頂着上方刮起的陣陣陰風,鼻子隐約嗅到了酸氣。
009在江雲汀腳下笑得打跌。
家有妒夫啊江江,你的腰今晚怕是保不住了哈哈哈!
另一頭,一隻白鴿在空中盤桓許久,範青走出房門,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了信件。
帝師所中之毒,似乎找到了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