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汀心裡好笑,從前倒是霸道大膽得很,這下倒是變成膽小鬼了。
不再猶豫,雙手扶着岑鳴的肩膀踮起腳來,順着小崽子的額頭、鼻尖厮磨纏綿,最終到了唇,還未及反應過來就被岑鳴反客為主,主動權轉眼被奪去,但江雲汀卻心裡滿足,隻是順着他。
江雲汀身體還沒好,站了好久早就沒了力氣,岑鳴一手扶住江雲汀的腰部,一手托在江雲汀臀下将他抱起來放在浴桶旁擺滿藥材的圓桌上放下。
怕江雲汀被藥草紮到,幹脆長袖一揮将藥草盡數掃下,随即把江雲汀按下身子親吻。江雲汀聽到動靜趕緊睜眼,瞥到這一幕簡直哭笑不得,岑鳴怕是要被老王醫好好數落一頓。
罷了,大不了一起挨罵好了。
岑鳴感覺到雲汀的走神,不滿地輕咬他的上唇喚回他的注意力。江雲汀溫柔地按下小崽子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雲汀,你還願意與我在一起嗎?”
“願意的,我的陛下。”
“謝謝你。”
“但是有一點,陛下要弄清楚。”在昏暗的房間裡,江雲汀的眼睛卻是那般明亮,“陛下不必将先帝對我下毒之事放在心上。盡管他給了我發揮才能的機會,卻也從未信任過我,甚至處處抵防、步步殺招。
“誠如陛下所言,先帝于我并非是一個好的君主。”
他頓了頓,繼續說到:“但我從來不曾效忠于他。百姓于我而言是出于在世讀書識禮、為人的責任,大啟于我而言僅是出于報先帝的知遇之恩。”
“真正讓我俯首稱臣的,一直都是你。”
“你才是我唯一的君主。”
江雲汀突然想起,他似乎很少對岑鳴說過這般剖心的話。
他從前以為他們一直很默契,但有時候,愛人之間也是需要溝通的。
何況岑鳴一直都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岑鳴這樣惶恐不安,是他沒有給到這孩子安全感吧。
江雲汀撐起身子,這一吻帶着虔誠的意味。
“我愛你,陛下。”
“你是我此生最愛的人。”
岑鳴眼中含淚:“我也愛你,我的雲汀,你也是我此生唯一想要相守的愛人。”
“啪!”
岑鳴抖了一抖,繼續淡然自若地收拾地上混亂一片的藥草。
“年輕人!不知節制!”老王醫胡子氣得翹了幾翹,江雲汀老實坐在一邊喝藥,不敢說話。
“今天收拾不完,不準吃飯!”老人家撐着手杖,隔空狠狠點了兩人,随即拉着試圖想要幫忙的藥童走出院子。
江雲汀一口悶完今天的苦藥,默默走到岑鳴身邊想幫他一起收拾。未曾想還沒等撿起一根藥草就被岑鳴止住了動作。
岑鳴親親雲汀的手,擡頭笑道:“你去坐着吧,我來就好。”
江雲汀不肯:“闖禍的事也有我的一份,怎麼好隻讓你來受罰?”
岑鳴說不動他,幹脆把江雲汀一把抱起放在搖椅上坐着,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搜羅來的一本話本給他看。
江雲汀低頭一看話本封面:《嬌俏師尊徒弟狠狠愛》
江雲汀:“……”
江雲汀:“?”
江雲汀遲疑道:“幹嘛?”
岑鳴憋着笑:“王醫說你不能勞神,我特意讓風禾出去買了話本,你看這個不用動腦子,打發時間正好。”
江雲汀:“……”
“如果可以的話,雲汀在看的過程順帶可以發揮想象揣摩一下上面的姿勢。”岑鳴躍躍欲試給自己謀福利,“難度不高的我們回去可以嘗試一下。”
009抱着紅玉新給它做的玩偶小熊笑得不行,意識空間裡充斥着009喪心病狂的笑聲。
江雲汀揉了揉太陽穴,果斷屏蔽空間,抄起話本就要敲岑鳴的額頭。
岑鳴眼疾手快抓住雲汀的手然後趁其不備親了親他的内側手腕,忙不疊溜了去繼續收拾藥草。
江雲汀也繃不住笑了,搖搖頭,手倒是很誠實地翻開了書。
他倒要看看這話本子有什麼玄機。
宮裡的馬車裝滿了藥材,正馬不停蹄地奔向蘇州。侍衛們嚴陣以待,唯恐有所失誤。
毒素積澱已久,若要徹底拔毒,必然是個大工程。
岑鳴緊張得不行,老王醫也被他帶得緊張起來,時不時的就要揪斷幾根胡子。
江雲汀的狀态倒是還好,009已經從肖讓那裡獲得權限可以減輕他的痛苦。唯一讓他頭疼的是,在這個小世界能待的時間隻剩下十年了。
無妨,江雲汀隻求剩下的日子能夠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