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汀是這裡的熟客。
他長得好,即便是沒有化妝,在這強燈光的照射下也未見失色,反而如霧中看美人,越看越有味道。
江雲汀坐在吧台上,吸引了不少貪圖美色的目光。
隻是他的氣質清冷疏離,之前也有人上前攀談,往往說不到兩句就被美人冰冷的眼神逼退,後來慢慢的也就沒有人上前自讨沒趣了。
隻是現在美人趴在吧台上無精打采的,倒平添了幾分脆弱之美。于是幾個好色之徒自認憐香惜玉,端着酒就上去想要試試今夜能否有機會折下這朵高嶺之花。
“美人兒,陪我喝杯酒怎麼樣?”瘦高男人放肆地大量着江雲汀,這身段,玩起來真帶勁兒!
看江雲汀沒反應,大着膽子伸手推人。
陸淵的眸色深了一點,手指微動。
江雲汀頭暈腦脹,正在跟胃部綿延不絕的疼痛抵抗。身體被疼痛折磨得乏力,被人推得險些就要摔下去。
穩住身體後,一擡頭就看見這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心下煩躁,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你?”江雲汀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人,莫名給人一種嘲諷意味。
吧台裡的調酒師搖搖頭,又是一個來碰釘子的。
江雲汀擡手抽出吧台裡的勺子,用它一下挑起男人的下巴。這男人也順着他的力道沒有掙紮,任他打量着,甚至在美人嘲諷的目光中興奮地起了反應。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近我的身?”江雲汀在意識空間裡安撫着009的爆怒,挺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用手裡的勺子輕蔑地拍拍男人的側臉。
男人早被美色迷得七葷八素,哪裡去聽江雲汀說的話?伸手就想往他身上摸去。
江雲汀狠狠地皺起眉毛,沒等那個男人碰上他身體就要後移躲開。一隻手卻伸了出來,用力抓住男人的手腕,随手在吧台抽出一把銀叉便幹脆利落地刺了下去,半分眼神都沒有留給那個男人,隻是專注地看着江雲汀。
“啊啊啊啊啊————”
“我的手————”
男人的哀嚎響徹了整座舞廳,甚至蓋過了熱烈的歌聲。
衆人紛紛回頭,便看見男人的手被銀叉狠狠地刺穿釘實在吧台上,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場面過于震撼人心,乃至于衆人齊齊楞住做不出什麼反應。待反應過來時尖叫聲疊起,忙不疊跑向酒吧出口。
酒吧充斥着叫喊聲和罵聲,場面一時混亂不已。
嚴姝拿着錢包抵住酒吧老闆的胸口,挂上職業笑容語氣強勢:“這位先生,具體的賠償和損失跟我談就成。私人恩怨,我們就不插手了好吧?”
老闆吓得要死,但聽到說有賠償,又是私人恩怨,面前的女人衣着不凡,一副淡定的樣子,就跟着嚴姝去了一邊溝通。
男人已經痛得哭不出聲音,江雲汀沒戴助聽器,索性忽視了場面的混亂情況,左右瞅瞅能不能溜走。
看來劇情線又出問題了……這個時間點,陸淵怎麼會出現?!
009在意識空間裡淩亂,然後瘋狂探查情況。
陸淵接過手下遞來的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江雲汀倒是想溜,但是黑衣人們早就在舞廳周圍圍成了一個半圈,一旦他有什麼動作,鐵定會沖上來壓制住他。
江雲汀家境貧苦,在生活的磨砺下心細如發,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
但他這時卻看不透陸淵的神情。
陸淵擦淨了手,心内強壓着情緒,面上淡淡地看着江雲汀:“玩夠了?”
江雲汀在這個世界裡耳朵有點問題,家裡一直沒給配助聽器,所以自己學了唇語。
江雲汀看懂了他的嘴型,但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陸總,晚上好啊?”
陸淵皺了眉:“你的助聽器呢?”
江雲汀還是不配合,眼神漂移不定:“不是吧陸總?為了這點小錢追着我來了這個地方?陸家家大業大的,不至于吧?”面上是戲谑的笑,隻有009知道他有多心虛。
陸淵加重了語氣:“你的助聽器呢?”
“既然陸總沒什麼大事,那我就先走了,回見?”江雲汀腳底抹油就想溜。
江雲汀:“!”
“喂!你幹嘛?”騰得一下雙腳離地被人抱起,江雲汀吓得酒都醒了。
“放手!陸淵!你聽不懂人話嗎?!”
“聽不懂。”陸淵确定江雲汀是在裝傻,幹脆把人直接帶走。
江雲汀像條活魚一樣在他懷裡撲騰,陸淵穩住身體,低頭威脅懷裡的人:
“你再動,我就在這裡收拾你。我反正不要臉,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江雲汀瞪大了眼睛,嚴姝跟在後頭心裡嗷嗷直叫。
009在意識空間瘋狂撓牆:陸混蛋你給本喵放手!
鏽迹斑斑的房門被強行撬開。009回頭看去,還沒等它反應,就被黑衣人輕柔地抱在懷裡,直接下樓上了車。
009:“……”
救命啊!綁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