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說不出哪裡不對就先看着,現場磕CP不香嗎?想那麼多沒用的。”
“香!我啥也不想了!我認真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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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忙着烤串兒的鄧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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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除了烤串兒和發烤串兒,就沒有我什麼事兒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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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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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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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元喬喬所說,一會兒就好了,就是還是沒什麼力氣,渾身軟趴趴地纏在張陳思身上。
“扶你回帳篷休息?和學校裡面安排一樣的,我們倆還是一起。”
“緩一會力氣吧,别讓别人看出來了。”腦袋毛茸茸的在張陳思胸口蹭,本來就沒怎麼認真盤的頭發更亂了一點,“姐姐你看,現在可以看見星星了吧,好多好漂亮,我說的是對的。”
“嗯,你說的是對的。”
滑位的發簪戳在鎖骨上,張陳思順手将它抽了下來,元喬喬三千青絲徹底散落。
想起剛來的那幾天,她每天早上都要把過腰長的頭發梳理整齊,簪上發簪,盤好再出門,有一次不巧,主發簪脫手滑落,她在後面看着,就上前去給撿起來。
那時候是早晨,她早已洗漱好,等着元喬喬一起去吃早飯。
發簪掉了,她問:“你的頭發養了多少年了?是為了搭配平時的漢服,所以一直不剪嗎?”
元喬喬回答的是:“家裡不讓剪,偶爾太長了不方便可以修掉一點,但是不能剪太多,讓家裡看出來就不行。”
“你家還有這麼奇怪的規矩?”
“家裡所有女孩子都這樣。”說完還是自己覺得有點奇怪,嬌俏的挑了一下眉,狀似在與她玩笑,“我們整個家族都走中式風。”
現在張陳思還想再問一遍。
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沒有立場,問多了就逾矩了。
夜色下,褪去了喧嚣和繁雜,元喬喬安安靜靜的一動一動,很乖很乖。
把她當同事,這樣也太奇怪了吧。
明明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小朋友。
“你說發病……”張陳思明知故問,“到底是什麼病?”
沒有回答。
“你要不方便說就算了,你應該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補充道,當做元喬喬不會告訴她,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良久的甯靜。
“躁郁症。就是雙相情感障礙,蠻嚴重的。”
更加長久的寂靜。
張陳思有點後悔問出口了。
月光柔和如絮如風,夏夜難得沒有蟬鳴。隻滿天繁星應該是蠻吵鬧的,不住地閃爍。隻是那吵鬧隔得太遠太遠,與她們無關罷了。
“助教姐姐,明天夏令營就要結束了。”元喬喬說。
“是啊。”張陳思點頭。
“我們還會有聯系嗎?我好喜歡你呀,不想就這樣和你再也沒有聯系。”
“你不是有我微信?”
“我可以經常給你發消息嗎?你會回我嗎?”
“可以。看到了就回。”
“……”
“那……我們算朋友嗎?”
元喬喬突然撐着坐起來,和她拉開一頓距離,小動物似的眼睛直勾勾與她對視。
看得張陳思不得不心軟,說她想聽的話:“算,我們是忘年交。小朋友。”
元喬喬不樂意:“我們沒差幾歲,姐姐,我們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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