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橋被嚎得沒了跳舞的興緻,改而去玩調酒。
林青樾坐在吧台撐着下巴,要看看自己在她眼裡是一杯什麼樣酒。
星橋找了隻手工吹制的雪山玻璃杯,加冰塊,倒了些杜松子味金湯力做基酒。
然後又用盎司杯倒藍橙,加兩滴青檸汁,混合冰塊用雪克杯搖晃。
星橋其實不懂怎麼搖,盡量往好看的方向去表現。每做一個步驟,雙眸含情看林青樾一眼,像在找靈感。
林青樾的确看得很入迷。
兩個人眉來眼去,哪還是調酒這麼簡單,說調情更貼切。
星橋晃勻了之後像模像樣拿手柄舀了一點滴在手背,嘗試一下風味。
覺得味道不錯,再用勺子墊着慢慢倒入杯中,形成了淺藍與透明的層次。
星橋很滿意,上身前傾,像酒吧老闆一樣把這杯得意之作推到客人面前:“青川白月,請品嘗。”
林青樾很上道,配合着扮演。
但喝了一口之後并沒有特别驚喜:“還可以。”
星橋花容改色。
下一秒林青樾撲朔眼底的暗星,别有深意:“沒我在雪國嘗過的酒好喝。”
她在N國有喝過酒?
星橋出了戲,诘問她:“你哪天偷樂去了?”
卻不想林青樾目光下行,盯着她潤澤的紅唇說:“也是在你這裡喝的,你忘了?”
瞬間,星橋蓦然閃起極光之下越野車内的片段,當時林青樾也是假意說口渴來跟她索吻。
這人整天直來直去,偶爾撥弄風情,也很能叫人心潮晃漾。
星橋澀然嬌笑,星眼朦胧勾勾指頭,讓林青樾往前靠近些,賞她渴望的味道。
林青樾被拒之門外太久,好不容易拿到通行證,自當勇往直前,一手嵌入星橋的長發掌住她的後腦,稍稍施力往自己這邊帶。
短暫流連幾下唇面,就急切地啟開唇齒往更深的地方尋找真正能讓人心醉的滋味。
或許她們真的太久沒親近了,光是接吻,星橋都微微暈眩,氣息不穩。
……
她們兩個隔着吧台黏黏膩膩。
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阮淩龇着個牙,艱難扭着身拍了她倆好多張親密照。
拍完轉回身,給一起圍着圓桌小聚的單茵珆和殷可佳看。
單茵珆點評了一句:“還是這麼大膽外放。”
殷可佳似乎不習慣這種奔放,看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沒有說話,咬着吸管望别處。
調侃完星橋和林青樾,阮淩放下手機繼續話題,問道:“你媽媽病情怎麼樣?”
單茵珆沒之前那麼愁苦,抿出自然的笑:“有好轉了。”
說起這個,殷可佳注意力回籠,小心翼翼地問:“那你還有跟簡簡聯系嗎?”
單茵珆神情緩和下來:“有。不過隻是生活上一些瑣事。”
戀愛十年,總會有不經意就捆綁了的東西。
她們每次忘了什麼,又或者因為綁定了對方的号,需要驗證碼便會聯系。
但那些習慣與賬号已經更換得差不多了。
阮淩握着她的手,安慰說:“一切都會好的。”
單茵珆歎了口氣:“我沒事,馬上要入職新工作了,沒空亂想。”
“那就好。”阮淩是端水大師,每個人都關心一遍:“那佳佳這邊工作還順利嗎?”
殷可佳拿小吃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下,轉笑:“挺順利的,目前有老師帶。”
林元堂的案子很快進入一審。
先前她說她有自然醫美不正當的其它内幕,是老師教的,不管是己方還是對方,都盡量做到知己知彼。
但試圖以此籠絡林青樾,是她自己的主意。
她比誰都清楚這不符合律界規矩,被人知道是要吊銷資格證的。
她以為像林青樾這般有能力的人會對此信息心動,畢竟成分被扒的産品對林元堂來說是緊要關頭。
她萬萬沒想到林青樾拒絕得如此幹脆,不給任何一點機會。
就這麼喜歡星橋?
明明高中時期和自駕旅行,都隻短暫相處一個星期而已,至于這麼情根深種?
說出來其她朋友都不信。
認為她們不過是因為上過床,貪圖星橋漂亮,玩得花。
殷可佳握杯子的手捏得發白,臉一大半隐沒在燈光另一面。
她就這麼安靜的喝着飲料。
不知道阮淩和單茵珆聊到哪裡,突然吧内異樣的吵亂掩蓋了音樂。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看着呼吸困難,說不了話。”
“哮喘嗎?還是吃錯什麼東西?”
“誰沒喝酒,快去開車送醫院呐。”
等人反應過來時,星橋已經被橫抱着沖出人群,匆忙地離開清吧。
留下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