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或許不希望。”朱竹潭笑起來,露出滿嘴的血,“但是如果他們知道你轉投其他人名下,跟着詹利斯作對、跟着艾福倫家族作對,你猜他們想不想你死。”
男人依舊抱着頭盔,隻是現在,他沒有再穿一身黑西裝。
而是……軍裝。
頭盔上代表陸戰隊的山川徽章是如此耀眼,以至于都不需要多想,就能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言兆去了陸戰隊。
虞姝眯起眼。
而且,他在陸戰隊的事情,似乎是艾福倫家族不願意看見的。
最近……似乎陸戰隊有推新人上去的想法。
所以說,這個新人就是言兆?
他要和自己的主子競争了?
有趣。
這不僅僅是狗咬狗,還有狗咬狗主子的戲碼在裡面。
虞姝坐在輪椅上,嘴角緩緩勾起,期待地看着這一幕。
“可是你太弱了,殺不了我。”言兆朝着朱竹潭往前走,面無表情,“可是我要殺你,輕而易舉。”
“你真是個養不熟的狗。”朱竹潭譏諷。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言兆舉起槍,槍口對準了朱竹潭。
食指已經搭在扳機上,虞姝毫不猶豫,下一瞬,言兆會毫不猶豫地殺掉眼前女人。
“你現在在為誰效忠?誰不知道你以前是艾福倫家族的狗,現在背叛艾福倫家族,你覺得他們怎麼可能信任你?你不過是個工具,等到你沒有利用價值以後,會被立即踢開,扔得遠遠的。”朱竹潭表情陰沉,“與其如此,不如你改邪歸正,和我一起回去。我會在殷部長面前給你說好話,你可以繼續做以前的工作,我不會将這件事情透露出去。”
……開始求情了。
說是求情也不恰當,畢竟在這種時候,朱竹潭似乎還想要賣言兆一個人情。
勸言兆早日回頭?
怎麼可能呢?
既然言兆邁出了那一步,便證明了。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虞姝想着,言兆的聲音适時響起,“我和他們已經恩斷義絕。”
“……裝什麼?”朱竹潭不屑地笑,雖然被控制地幾乎整個人趴在地面上,語氣卻依舊高傲:“除了艾福倫家族,怎麼會有人收留你?誰不知道你是艾福倫家族最忠心的狗,誰敢用你?”
言兆厭惡蹙眉:“你隻是想說這些嗎?”
“等等——”
眼看着言兆即将扣動扳機,朱竹潭的嘲諷神态消失,“我們都不過是為了各自的主人辦事情,何必互相厮殺?”
她怕死。
但言兆不怕。
言兆面無表情,子彈出膛,刺透了朱竹潭肩胛骨——如果輸出朱竹潭躲避太快,刺透的就是她的心髒。
“你有病啊?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嗎?”朱竹潭側過身,似乎這樣,肩膀上的傷就不會有太痛。
“我和你沒什麼好商量的。”
言兆冷酷開槍,槍槍往朱竹潭的要害打。
隻能說,在這一瞬間,虞姝看見了普通人對于生命的渴望:哪怕朱竹潭渾身都被束縛,但是她依舊頑強地躲過無數次的攻擊,讓她雖然遍體鱗傷,卻不至于要她的命。
“你可真是個小強。”
言兆厭惡地扔開手裡武器,毫不猶豫地抗出迫擊炮。
“我懶得和你玩什麼遊戲,我隻能告訴你,為艾福倫家族做事,這就是你的報應。”
□□炮口對準了朱竹潭,她眼神有刹那失焦,怒意翻湧,“你他爹的是不是有病,你不是也為艾福倫家族做過事情嗎?殺了那麼多人,該死的難道不應該是你嗎?”
“我确實該死,但是在我死之前,你們會先走。”
說罷,毫不留情,他扣動扳機……迫擊炮最前面的炮口好似被切割開的豆腐,緩緩滑落到裡面。
子彈并沒有射出。
銀絲亮起,隔了兩個星系那麼遠的虞姝,第一時間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朱竹潭研發出的納米……什麼玩意來着。
名字記不太清,但是沒記錯的話,硬度極高。
而且,很細。
這也是個好東西啊。
虞姝眯起眼,看着遠方場景。
言兆估計也反應了過來,他扔掉手裡東西,冷冷一笑:“這種小把戲,又能玩幾次你?”
說完,直接掏出匕首,朝着朱竹潭走來。
看來是打算直接用冷兵器結果朱竹潭。
朱竹潭死死望着言兆,看着他面無表情地模樣,腦海裡回蕩的剛剛所聽見内容。
“你恨艾福倫?也恨自己,這可真奇怪。”
“為什麼?”
她在地上執着地望着言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恨他,我可以幫你的,我可以!”
“誰都幫不了我。”
言兆冷冷一笑。
“隻有你們都死了,才是幫了我。”
匕首高高舉起,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