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見《燕燕傳》火了打電話給辛勇:“阿勇,你老婆不是滬台的嗎?趕快問問買不買播放?”
“你怎麼忽然想到這個了?”
“你腦子是不是瓦塌了啊?劇火了你加印,我分成!這不是好事情?”陸明最近在小舅子的忽悠下在浦東按揭買了一套房,每個月還款幾百元亞曆山大。
辛勇無力吐槽,不過這幾天他兩個女兒天天圍着電視機看《燕燕傳》,抽空瞄了兩眼劇情居然還原度很高,挑得幾名演員也很貼臉,龍睛風目真有幾分意思。
“我幫你問問,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啊。”
“廢話哪兒有那麼多,你趕快問去!”
周海燕迎來錄取通知書上為期一個月的軍訓。一個月?聽起來怪長的吧?不過比起隔壁京大整整一年的軍訓,首外的軍訓那可真是灑灑水了。
有什麼辦法?現在國際形勢如此緊張,如無意外鄰國的那隻毛熊會在年底的時候分裂成數個國家。軍訓的目的是為了磨煉學生意志提高身體素質,不然子彈打來連往哪兒跑都不知道,那可真是死讀書讀死書。
到了開學那天,首外這邊擠滿了人,全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學生和家長。因為開車方便,唐德鳳早早送周海燕去學校辦理入學手續。
行李很多但宿舍在一樓,唐德鳳把車開到宿舍門口多跑了兩回就把東西搬完了。
條件還是簡陋的,八人間,四張上下鋪的架子床。每一層樓有兩個通用洗手間,兩個水房。
周海燕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女生到了,看樣子是一個人來的,占了一張下鋪正在鋪床。女生見有人推門回頭看了一眼進來的兩人。
年齡大點的那個提着面盆和毛巾,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進屋後掃了一眼,立刻打水拿抹布擦起牆皮和架子床。年輕那個大高個,長頭發,白色T恤衫紫色紗裙露出纖細的腳踝,美的冒泡泡。
“奶奶,你放那兒别管我自己弄。”周海燕提着兩個行李箱,從後面跟了過來,目光掃到旁邊那張床上的女生笑着打了一個招呼,“你好,我叫周海燕,你叫什麼?”
“我叫羅娟。”
“你來的好早啊!”周海燕淺淺打了一個招呼就開始布置靠近窗子的下鋪。鋪好被褥後鋪床單被套,她沒用學校統一發的軍綠色被套,用的是從家裡帶來的四件套,她自己選的布料然後在上面繡了幾朵蘭花。蚊帳是商場買的蕾絲罩子,有點像兩千年前後流行的空調罩。周海燕把上面有點酸的粉色的小花全拆了,隻剩幾個孤零零的蝴蝶結。
行李中有很多中英文工具書,拿了一個插線闆,從床底下接了線,插上一盞台燈。又掏出找周海洋定做的小桌闆把書都放在小桌闆上,最後掏出一個有扣鎖的塑料闆,挂在鐵欄杆上,細看上面一溜下來好幾個可以裝小零碎的口袋,一系列神操作看得羅娟瞠目結舌。
周海燕用的東西都很講究,床單被套都是淺色系,衣服顔色也比較偏向少女的糖果色,不過款式都很簡單,反而有一種高級感。
她收拾的差不多了,清理了一下桌面占了一個抽屜準備帶奶奶在校園裡走走,畢竟奶奶來的時候就說這學校真大真氣派,在裡面讀書不知道要快樂成什麼樣。
老太太話都放出來了,她能不配合一下?
“媽媽!隻有上鋪了,我不想睡上鋪!”
房間裡的同學們停止了聊天,齊齊看向剛進來的那個女生,女生嘟着嘴嬌滴滴的拉着媽媽衣服不放手。她媽媽擦着紅色的口紅,穿着白色塑料涼鞋,一件荷葉領的印花裙子身材保持的很好。目光在宿舍轉了一圈,撿打扮的最樸素的小姑娘說:
“同學,阿姨和你商量一下,你睡上鋪好不好?我們家文文睡覺老翻騰,到時候怕她打擾你休息。”
她怎麼不問别人,就指着自己問呢?
何貴竺感覺有些被冒犯垂下眼眸慢慢搖了搖頭。
文文媽轉頭又問了兩個女同學,另兩名女生也婉轉的表示自己喜歡下鋪,并且床單已經收拾好了,再換又要浪費功夫。于是文文媽最終看向了周海燕,上下掃了一圈卻沒開口。
咦?這還看人下菜呢?
自己是不是一看就不好說話?
周海燕不知道她走後宿舍還鬧了會兒,那個叫文文的女生拖着宿管阿姨,哭着鬧着要換寝室,說不想睡上鋪,寝室的同學一個二個都不好處,她不喜歡這裡。
後來輔導員趕來:“這是大學,你要學會适應集體生活。”那個叫文文的女同學這才不情不願收拾東西爬上上鋪。
唐德鳳和周海燕在首外走了大一圈,唐德鳳是第一次來首外,之前女兒在這念書的時候她還沒有退休,所以對眼前的一切都很新鮮。
周海燕倒是不擔心唐德鳳在家沒事情做,附近老頭老太每天組團練太極、舞劍還組織了夕陽紅演唱團,唐德鳳這幾天和大家夥混熟了,活動安排的那叫一個滿滿當當。
“每天好好吃飯,别為我省錢。”
“海燕,你們軍訓中途能回家不?或者奶奶能過來給你送飯不?”
“回家可能不行,不過你可以偶爾給我帶點好吃的。”周海燕笑眯眯地眨眨眼,“你開車過來,油錢我報銷!你要是無聊了就給我打電話,你一個人在家出門幹什麼都要注意安全!”
周海燕現在每個月給唐德鳳兩千塊當零花錢,唐德鳳每天買買菜,養養花,偶爾買個衣服鞋子,給家裡添個小零碎,生活過得那叫一個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