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舞在出宮後又住進了安國公府,她聲稱要在國公府内看到世子完婚。
礙于顧卿舞總是往外跑,顧元坤也不再管,倒是安時筱提議,顧卿舞既已及笄,便可在外獨自開府居住。顧元坤聽後也沒反對,倒是找來了工部的人為公主修建公主府,但是顧元坤卻對安時筱撂下一句話:“開府居住之日,便是賜婚之時”,他讓安時筱馬上為顧卿舞擇婿。
安時筱對此嗤之以鼻,他這麼着急把顧卿舞外嫁,無外乎覺察到顧卿舞最近摻和的事情太多而已。
顧卿舞知曉後也沒說什麼,倒是寫了信寬慰安時筱,說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地下牌莊和紅袖坊的生意都很好,安世柏每天忙的腳下生風,聽聞顧卿舞在安國公府小住,他便每日都回府一次。
這日,安世柏正在與顧卿舞和安世瀾說他們的生意如何如何好的時候,顧卿舞指着賬本中一處問道:“這個王渌輝是吏部王大人家的嗎?”
安世柏看向那處,上面赫然寫着王渌輝總計三千兩。
“是王大人家的二公子,起先是被李嶙盛帶過來的,後來他便自己過來了”。
安世瀾皺眉:“不到月餘,就賭了三千兩”。
顧卿舞也很驚訝:“王大人供職這麼多年,加起來的俸祿恐怕都不夠三千兩吧,你們确定了是他”。看似詢問,實則顧卿舞已經被迫接受了。
安世柏點頭:“按照大哥之前的提醒,月内賭博總銀兩超過五百兩者,派人跟随并确認其身份,跟着他的人發現進了王府。”
繼而想起之前知道的消息,安世柏繼續說道:“這個王渌輝雖然以前不曾外出露面,但是既然是李嶙盛帶來的,他必然熟悉,我有次請李嶙盛吃酒,故意套他,他說,王渌輝是王大人養在外地的私生子,但是因為王大人的母親在世時對他管教甚嚴,不許私生子入府。這不是,年初的時候,老太太剛剛離世,王大人就迫不及待把私生子接回府内了”。
正在他們談論王家人之時,安若雅進來了,她帶着得體的笑容,給顧卿舞施了一個小禮,坐在桌邊:“今日,我在貴女品茶會上發現,王大人家的女兒身上有傷痕”。
顧卿舞疑惑地問:“傷在何處?”
“脖頸後側,她雖然用脂粉遮掩了,但是她可能坐着不舒服,稍稍側身,正好被我看個正着”。
顧卿舞蹙眉,她稍稍懷疑了一下:“難不成,是被王渌輝打的?”
顧卿舞對安若雅說道:“雅姐姐,你再多注意一下這位王姑娘,看她是否會添新傷”,略思索了一下後,對安世瀾說道:“瀾哥哥,你找人去趟武胭閣,讓霍姑娘這個月主推遮擋瑕疵很厲害的胭脂”。
顧卿舞對安世柏吩咐道:“柏哥哥,去告訴蔣姑娘,‘好生’招待這位王公子,讓他越醉越好,隻有王家人醉了,才能知道如何洗清他們姜家冤屈”。
安世柏問她:“舞兒覺得,他會去?”
顧卿舞卻呵呵一笑,“不僅他會去,王大人不日也會去”。
顧卿舞敲了敲桌子,看向安世瀾:“瀾哥哥,還需要想辦法去王府内,最好能近身伺候才行”。
安世瀾點頭,安若雅卻搶先說道:“我看王姑娘的丫鬟身上也有傷,比王姑娘的傷勢重上幾分,端茶的手都不穩,想必這位王姑娘應該需要一個更機靈的丫鬟”。
安世瀾點頭:“好!就給這位王姑娘換個丫鬟,人選就從莊子裡挑一個吧”。
顧卿舞道:“好,說起來,瀾哥哥的莊子倒是起了大作用”。
顧卿舞自從把姜家兄妹調教成功,又把芸娘安排進李隸華外室身邊之後,便起了訓練一批有素人員的心思,讓他們專門去貼進自己想了解的人身邊做事。
與安世瀾商量之後,便将此事完全交給安世瀾做。安世瀾派人從各處尋找合适的人員,尤其是無家可歸的人,送到莊子上訓練他們,教他們認字,習武,尤其是殺人的招式,教他們僞裝自己。
顧卿舞也有擔憂:“但是,最早開始訓練的人,也不過月餘而已,能行嗎?”
安世瀾安撫她:“這個倒是不用擔心,雖說以前找教習師傅是石家兄弟,石家兄弟也隻得得空後才能去。但是,姜樗自歸京以後,每日和他們呆在一起,他來自姜家,學問自然是一等的。能成功把林尚書殺死,還不讓人察覺出真正死因,想必他的功夫和僞裝術也是上等。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事半功倍”。
“好,那就仰仗哥哥姐姐了”。
安世瀾和安若雅等人被她的調皮逗笑了,剛要逗弄顧卿舞幾句,便遠遠看見青竹沉着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