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同伴們陸續慘死落在地上後,餘下的幾隻惡靈終于發出了絕望的吼聲,在衆人的膽戰心驚中,消失在天空的盡頭。
輕松取勝的青年,冷眼掃過衆人,“這個結境出問題了,在這裡開殺陣,會讓界外的惡靈闖入。”
算不上責備的話,卻讓武人們的臉色極為難看,再次證明了青年在他們心中不可撼動的地位。
“對、對不起!因為是明王坤放在命令中的人,所以我們想先……”
“命令中的人?就是這個境師?”
毫不在意的打斷他們,青年回身對上羽華,神情顯出一絲不解。
同樣不解的還有羽華,此刻更是頭也不回的問着身邊的随文,
“……命令?為什麼我會在明王坤的命令上?”
自古,能讓明王放下命令捕殺的人,皆是罪大惡極又難以處置的人。
“我說你,是不是犯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不然怎麼會被明王坤派人追殺?”
明王坤是現任的明王,和曆屆明王一樣,借用了明瀾王的莫貴這個姓氏,而星盤會再給出一個字為名,這屆為坤,所以他一路的稱謂是由少主坤直至升到了明王坤。
“……最多是行程慢了幾天,難道對明王坤來說,遲到也算死罪?”
“胡說胡說!明王坤雖然極嚴厲,但從來不曾濫殺無辜!”
“你别激動。”
“還不是因為你說到了明王……”
雖然比起西域和北區人,身為南都人的何遲暖更偏向司帝,但她和所有原界人一樣,對明王也是刻在骨子裡的天生敬畏。
“回去。”
不理會他們,丢下這一句後,武衣青年無意再停留,他朝站在不遠處的解空略微點頭,算是打了個回去的招呼,卻也間接的讓羽華了解,剛剛的搭救,不過是一番順便。
應該是他先前就在這,聽到動靜才出來吧。
但是,相對于大家的拼死搏殺,無論怎麼看,他都是略嫌輕松,甚至可以是用應付來形容這場生死絕殺。
奇怪,整個原界,就連明王,也沒有單獨斬殺惡靈的能力。
“你們也是。”
出乎意料,青年在臨走時,意外的丢過這麼一句不似命令的命令。
“啊,是、是!”
原本因為青年的離開而再度蘊起的劍拔弩張,因為這句話,頓時就生生刹回去了個幹幹淨淨,武人們個個低頭稱是,收回所有刀劍,态度恭敬。
和他們對陣的金虎照甚至來不及收手,他的巨刀還懸在半空,卻因為對手們的突然放棄而失了準頭,隻能硬是生生揮過了空氣。
他全身緊繃,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對手,以無比幹脆的動作扔下自己和羽華,追随着那名武衣青年,頭也不回的跑了。
瞬間,不單樹庭院,除卻羽華他們一行人,全部跑了個精光,若不是那些進來打掃戰場的工作人員,真以為他們先前沒來過。
“……好誇張啊,若不是以前我在境院參見過明王坤,我還真的會以為那個人就是他本人了呢!”
“明王坤已經年過五十,怎麼可能會是這樣一個二十出頭的人。”
“哦,也對,可是啊,如果不是明王坤,我還真想不出來,還會有誰能享受這樣的待遇?根本就不是那些什麼族人頭頭所能擁有的氣場……喂,你看到那些人的表情沒有?真的一個個都像貓啊!”
“我當然看到了……”羽華來不及作更多的回答,就看到金虎照紅着眼睛,聲音嘶啞的沖着自己奔來,“有沒有傷到?!”
“你身上的殺氣太重,離我和不單樹都遠一點!”
她連連打着‘你走開’的手勢。
“可……”
“我沒事,倒是你身上挂了彩,快下去找地方包紮一下,快去吧。”
擔心是真的,想讓他離開這裡也是真心的。
“别同情他!”何遲暖也過來了,卻對金虎照絲毫不客氣:“今天就算真死在這兒,他也隻能按一個将功折罪!”
“何遲暖,你還有完沒完!?”
“當然沒完!今天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你以為我們兩個還有命回南都?!”個子隻能站在虎照肩膀處的小随文,脾氣完全不比高大的大将小。
“閉嘴!是誰沒有及時帶羽華離開的?!”一說起這個,金虎照比何遲暖更加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少推卸責任!我不過是個随文,境師的安全從來不是我的工作!怎麼能比得上你這個一天不練就手生的蠢貨!”
“你這……”
“等一下再吵。”阻止他們掐架的羽華,話卻完全不是針對這兩個人。
“怎麼了?”
金虎照和何遲暖全都很聽話的停下來。
他們看到羽華朝進來的兩個工作人員人走去,此刻正在打掃戰場的他們,已經擡起了一具被狼煙咬死的武人,原本這個人也是會被狼煙吞噬幹淨的,但因為那個武衣青年的出現,至少留了個全屍。
但羽華卻在那時看到了,黑化的狼煙明明在咬住那個武人之後就可以一口吞噬了,卻在下一個瞬間表情恐怖的抛開。
這個武人身上,有着讓惡靈極度想要避開的東西。
她示意工作人員,
“把這個人放下。”
“喂,你又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