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說着又看向面臨這個突發意外而呆坐在沙發上林笑果,毫不客氣地說:“哎!有些人就是心術不正,自己是歪的,還偏要帶歪别人。”她的話似有似無地有所指向,引得林笑果擡眼看去。
聞言站起身來,向四周看了看,最後若有若無地将視線停留在客廳的鏡子上。
此時對面的房間,他心中一驚,看着聞言停留在此的視線,他甚至以為這個女孩兒發現自己的存在。不過,很快他就松了一口氣,因為對面的聞言已經将視線移走。
“膽小怕事,畏手畏腳。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卻沒有實力改變别人的看法。遇到事情隻想逃避,但是一經挑唆,又忍不住聽人擺布。”聞言在房間中轉了兩圈,最後将她那雙犀利的眼神停留在林笑果身上。她的眼神仿佛能洞隐燭微一般,讓林笑果被看的毛骨悚然。
“不知道是什麼使你下定決心要教訓她。你不會不知道,一旦做了這件事,你的舒坦路就走到盡頭了,以後你有的可就是‘劣等基因’了。”提到“劣等基因”幾個字時,林笑果很明顯地抖了抖,看來她還知道做壞事的後果。
“我可不相信有這個傻東西的幾句教唆,你就會從一個膽小的耗子變成了大象。”她說着還用下巴點了點一旁擦拭頭發的林笑意,這是一個非常蔑視的動作,也許在常人看來并不禮貌但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在最為在意這些的人看來,輕蔑永遠是心頭刺,最是磨人最為難挨。
“聞言你把嘴放幹淨點兒!”林笑意被說出怒火,竟撲上去要打她。不過聞言并沒有躲,因為陸亦曼很快擋住了林笑意伸過來的巴掌。
林笑意的手被緊緊地握住,動彈不得。陸亦曼用上狠勁兒将她連胳膊帶人甩在沙發上。
聞言不顧林笑意投來的憤恨的眼神和林笑果驚慌失措的臉色,她不緊不慢地直擊要害:“林笑果,誰在威脅你?”
在隔壁暗中觀察這一切的人現在可謂是怒火中燒,一拳打在桌面上,“真是廢物!就他媽的會信誓旦旦的說大話,現在就連兩個小姑娘都解決不了!”
“虞美人”包房中的聞言還在繼續實施她的“殺人誅心”行徑。
“你給人留下什麼把柄了?”
聞言觀察到林笑果神色有變,就知道自己猜準了方向,“讓我猜猜啊,你先是非要陸亦曼喝下酒,現在又要她喝下這盆水,莫不是這水裡加了什麼東西?”
聞言雖是詢問的語氣,但她聯想到鄭夕純與何東顔的死,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你胡說!”
“閉嘴!”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前者是來自林笑意的否認,後者是來自陸亦曼的打斷。
“林笑果,雖然是我家對不起你在先,但我說過,你盡管找我來報仇撒氣,是打是罵我毫無怨言。”陸亦曼逐步走上前,“但你要是在我面前繼續耍這些花招,”她死死地盯住林笑果,逐字逐句地将接下來的話說給她聽:“真的不要期盼我手下留情。”
歡喜的掌聲從聞言那裡響起,她笑意滿滿,“哦,看來你的把柄也是這些啦!你不會是被人下了毒上了瘾吧!”
雖然林笑果并不想承認,但她此時的眼神已經完全将她出賣。
“真是可憐。”說着聞言還“頗為同情”地搖了搖頭。
“你去戒毒吧。”陸亦曼正色地說道。
陸亦曼本是關心的話,她不希望林笑果沿着這條錯誤的道路繼續走下去。但是話到了林笑果的耳邊,意思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林笑果驚聲喊道:“不行!”察覺到自己的話太過驚異,她又立馬控制住自己,現在該是稍微清醒一點兒的時刻,千萬不能讓陸亦曼把自己上瘾這件事透露出去,她心中如是想。
“你不能說出去,你要是說出去,我這輩子就完了。”林笑果話語間盡顯驚恐,她忍着恐懼輕輕扯了扯陸亦曼的衣角,這的确是一個困難的動作,因為此時陸亦曼在她的眼中已經進化成一個恐怖的怪物。也許是她太恐懼導緻的精神失常,也許是之前的藥物起到作用。
“亦曼,亦曼,你先聽我說,我真的沒有,沒有......”她的語氣愈發慌張。
但是當她看見陸亦曼毫無動搖的眼神,手逐漸滑了下去,心如死灰,“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把我拉下去,讓我和你一樣看别人的白眼度日,讓我和你一樣飽受唾棄!你不知道!我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
“沒做什麼,是沒投毒還是沒害人,有能耐你把你包中的攝像頭拿出來。”
林笑果聽了聞言的話,感覺挎在身上的包仿佛燙了她一下,她立馬尖叫着将包連同裡面的東西都出去,落在地闆上發出“哐當”的一聲。
落在地上包聞聲而開,露出一隻攝像機。
房間靜默了很久,衆人的目光齊聚在攝像頭上,聞言則是興緻勃勃地看着她們。
“所以,你說。”陸亦曼感覺自己非常疲憊,已經沒有足夠的氣力說更連貫的話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看來我猜的沒錯,你這個膽小鬼怕生怕死,肯定是不敢被我們抖落出你做的這些壞事,所以也要學害你的人,将我們的把柄握在手上。”聞言走上前撿起來摔在地上的攝影機,“喲,還是這個牌子的最新款,看來你死了老爹瘋了老娘還是沒有阻止你害人的‘野心’啊。”她調試屏幕,順手給地上的和沙發上的兩個人拍了一張照,“傻姑娘诶,真正害你的人在你身邊呢,想想你究竟是幹了什麼才搭上——”
聞言蹲下來與林笑果平視,在她的耳邊用隻有林笑果一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跟她說:“隔壁偷窺者的線。”
一石激起千層浪。聞言的話在林笑果心中的确引起不小的震撼,一是震撼于她的洞察力,什麼秘密到了聞言這裡都變成了透明,這讓林笑果有一種無所遁形的被窺伺感;二是她回想起認識“雨哥”的那夜,正是林笑意給她介紹了“雨哥”,這才有了今天這種場面。
林笑果不敢目視聞言,她緩緩扭頭看向剛才被撂倒現在攀住沙發邊緣的林笑意。
還不等林笑意回以“信誓旦旦”的說辭,她原本為了方便他人進入沒有關牢的房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