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可憐,扮無辜,一副自己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樣子,實際上貪心的想要獲得更多……
陸绯衣就算長得再單純,目光再天真,也改變不了這個人内心裡貪婪的本質——表面上說着“我錯了”,背地裡還是在暗戳戳的要繼續這樣。
光隻是單純無辜可坐不穩春風殿殿主的位置、當不了名震江湖的大魔頭。
秋月白冷冷道:“我已經看透你了。”
陸绯衣:“……”
他承認自己不太甘心就這樣被人放棄,陸绯衣的骨子裡是驕傲的,他受不了還沒争取就被人輕描淡寫的淘汰。
——既然受不了,難道還不能争取一下麼?
于是他狡辯:“就算沒那件事,難道我就不粘你麼?“
卻見秋月白涼涼道:“原來你還知道啊。”
“…………”他感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方向。
“啪嗒”一下,一把黑漆漆的長刀由下而上搭在了他的肩上。
秋月白眯着眼警告:“既然你非要我說,那我今天就一次性說完——少逾距。”
陸绯衣一愣。
說完秋月白就收起了刀,往前面走去,走得很快。
然而再往前走走到路口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陸绯衣。
陸绯衣以為他是有什麼事,快步跟了上去,剛想說點好聽的,結果面前的人眼皮子一橫,問:“往哪邊走?”
原來是秋月白認不得路,要等他帶。
陸大魔頭見機立馬想要粘到他身邊,卻被面前的人躲開。
“帶路即可。”秋月白警惕的說。
陸绯衣語塞:“……”
真是一點機會也不給啊。
早知道自己就不問了……
陸绯衣無聲的在心裡歎了口氣,但他并不是一個會輕易挫敗的人,立馬打起精神說:“跟我來。”
這裡離自在書院已經很近了,然而他們的書庫卻不在書院内部,而是在外面靠近河的一個地方。
翻過小山丘,穿過小樹林,二人終于遙遙的看見了一處莊子,莊子中間有一處建築要高于四周。
此時的天已經昏暗了,四周蟲鳴陣陣,二人蹲在山坡之上,望着那處莊子裡的燈火。
陸绯衣說:“就在那裡,待會我去引開他們,你往中間走,就是那座塔。”
秋月白點點頭。
風吹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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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與往常的夜晚沒什麼兩樣,無聊,沒趣,無話可說。
守着這裡的人并不算自在書院裡最好的弟子,甚至可以說有些人是受罰才來這裡的,自在書院的弟子并不以讀書為主,這些書庫隻是幾代院主的個人愛好及收藏罷了。
忽然一陣風吹來——
或許每一個不同尋常的晚上都是由一個平凡的夜晚過渡而來的,但凡要将它真的視為一個普通的夜,那就錯了。
随風而來的顯然不止隻有被垂落的樹葉,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一行人路過門口時,手中的燈籠突然熄滅。
拿着燈籠的人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撞先紙面,數個燈籠分毫不差的齊刷刷熄滅!
——這難道是自然可以做到的嗎?
這顯然并不是正常的被風吹滅了,也不可能是。
“誰?!”
黑暗中有人厲聲呵斥,其他人連忙将燈點回去。
又是一陣風貼着臉吹過。
有一個聲音從房檐上懶懶的傳來:“你大爺我。”
那聲音很年輕,是個男人。
燈重新亮了,他們往聲音的來源看去,卻見一帶着鬥笠的紅衣人撐着腦袋盤腿坐在高處,正似笑非笑的往下看。
微風吹動着他的長發,青年的樣貌很英俊,目光很晦暗,很猖狂。
所有人看見他時心裡同時出現一個聲音。
——他是來找麻煩的。
領頭人很警惕的看向高處的人,問:“敢問閣下姓名?”
那人看見他們拔出劍來也不急不慌,隻是笑吟吟慢吞吞道:“陸绯衣。”
“陸绯衣?!”
衆人心中仿若雷霆落地,面面相觑不可置信:“你是陸绯衣?”
紅衣人說:“天下還有誰人敢冒充我?”
領頭人說:“你既然是陸绯衣,還敢到這裡來找死?!”
“找死?”他笑了:“是,找死,天下沒有人不想我死。”
領頭人說:“你自己知道,那還不速速離開??!”
陸绯衣挑了挑眉:“你趕我走?難道你不在想我死的人裡面麼?你怎麼不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