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可不想因為自己幾句閑話就害人丢了才到手的世子之位,趕緊找補道,“這一位倒與那些不肖子弟不同,反而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在京中常常扶危濟困的,就是為人多情了些。”
說罷又有些戲谑道,“不過就他這張臉,就算眠花宿柳,倒也真說不好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此時聞承暻已然明白過來,這少年多半就是懷王為了自污而故意結交的纨绔之流。
他這兄長,本事沒有,小心思卻多,因占着長子的名分,生怕招了自己這個太子的眼,便愛動這些歪腦筋。
聞承暻當下便覺得有些沒意思,神情淡了下來,隻冷冷道:“這些勳貴每年白白浪費多少國帑,卻不思忠君報國,隻一味貪圖享樂。”
“皇兄既然清楚他們的行徑,就該早些禀明聖上,肅清風氣才是,怎麼反而與這些人結交來往,平白失了身份。”
懷王猶自不覺,仍嬉笑道:“我一介閑人,每日不與他們耍子,難道還要學那些窮措大,去做學問考功名不成?”
聞承暻便不再多言,隻冷眼看他做戲。
懷王也見好就收,又邀他下棋打發時間,“那邊還早呢,等你我手談一局再過去,時間剛好。”
于是兩人對坐下棋,仆從們均垂手侍立,一時間雅雀不聞。
聞承暻剛想放下一子,卻突然聽得一個極為清亮的少年聲音。
“我看太子還不如懷王呢。”
聞承暻一驚,看向懷王,卻見對方談笑如常,仿佛聽不到這堪稱大逆不道的狂言一般。
又掃了常喜一眼,這糟心奴才卻以為是他喝不慣茶水,巴巴的上來親手沏了一壺。
這是怎麼回事?這聲音仿佛竟隻有我一個人可以聽到?
聞承暻暗暗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低頭輕抿了一口茶,那個聲音又突然像炸雷般在耳邊響起:
“那我看丞相他老人家也是風韻猶存,不如你讓我**他好了!”
“噗——"
這發言内容實在過于驚悚,哪怕太子殿下的養氣功夫已臻化境,當下也沒能忍住,将一口茶水盡數奉送給了懷王今日新換上的親王常服。
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