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海棠早早起床,院子裡晾了一晚上的衣服已經幹透,她換上後梳洗好去了雞窩。
平時母雞都是她喂,雞蛋也是她撿,陳韭花懶,杜春杏嫌髒,倆人從不進雞窩,昨天母雞下的蛋十有八九還在雞窩裡。
從牆角拔了一把灰灰菜随便剁了剁摻了些包谷面放進雞食槽,手伸進雞窩裡一摸,果然兩個雞蛋。
平時的雞蛋都是杜春杏和杜建設吃,她雖然天天撿,卻從未吃過,今天這兩個她要全部吃掉。
先煮了濃稠适中,夠一個人量的玉米糊糊,盛出來涼着。再用白面和面糊糊,兩個雞蛋全都打進去,切些蔥花撒上鹽巴攪拌均勻。
找出攤煎餅的鏊子擦幹淨,下頭架上火,等溫度上來塗上一層豬油,倒一湯勺面糊糊,用竹制刮闆快速一轉,等面完全凝固再翻面,熱氣從煎餅下撲上來,煎餅上三三兩兩的鼓起包,邊緣逐漸呈現出金黃色,蘇海棠看着火候,用刮闆快速把煎餅兩次對折再放在盤子裡。
白面糊糊不多,隻攤了三張煎餅,不過也足夠她吃了,原主每天早起給一家人做飯,蘇海棠可不慣着,她隻做自個兒的份。
她又撈了些酸豆角清洗切碎,用幹辣椒和蒜末炝油鍋後爆炒,出鍋再淋上些香油。
早餐做好後,蘇海棠依然在廚房吃,煎餅色澤金黃,看着就有食欲,她火候把握的好,一口下去邊緣口感酥脆,中間軟糯彈牙,慢慢咀嚼帶着蔥香和小麥的清甜,口齒留香。
炒過的酸豆角酸辣爽口,蒜香撲鼻,光聞味道都讓人口齒生津,吃一口瞬間引爆味蕾,慢慢咀嚼更是回味無窮。
最妙的是那碗玉米面糊糊,金黃細膩,清香撲鼻,慢慢吹涼了喝一口,既不會太稀也不會糊嘴,玉米的清香還帶着淡淡回甘,中和了豆角酸辣對唇舌的刺激,順着食道流入胃裡,讓人無比熨帖。
三張餅和一碗糊糊下肚,炒酸豆角也沒剩下多少,蘇海棠滿足地彎了彎眼睛,打了個飽嗝。
洗好鍋碗蘇海棠背着背簍出了門,昨晚她思來想去,小林村周邊多山,山中多野果,采摘回來制作成果脯或者蜜餞賣成本最低。
原主經常吃不飽,餓得厲害會上山找野果子充饑,所以這山上哪個月份,哪個地方有成熟的野果子沒人比蘇海棠更清楚。
上山後,蘇海棠先摘了半筐野杜子,又摘了半筐野山楂,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熱出滿身大汗才下山。
沿路遇見不少村民,都問她怎麼回村了,原來昨個兒原主跟着杜家父子前腳離開村子,後腳陳韭花就在村裡嚷嚷開了,說杜大山花大價錢托關系給蘇海棠在城裡找了份工作,包吃包住一個月還能拿四十塊錢,不大會兒功夫就在村裡傳開了,多少人眼紅羨慕,這會兒瞧見蘇海棠,自然要問清楚。
蘇海棠計上心頭,不厭其煩的跟碰到的村民解釋,說她也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不出去打工,等着和杜春杏一塊兒上大學呢,聽到的村民心裡頭打起了小九九,都盤算着去杜家打聽情況。
回到家,陳韭花才剛起床,蘇海棠昨天去了劉廠長家,以後每個月家裡能多四十塊錢的進項,高興的她連做夢都在數錢,這會兒蹲在院牆角落刷牙還在回味夢中的美事兒,聽見腳步聲一回頭,看是蘇海棠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連忙漱了口問:“你咋回來了?誰讓你回來的!你回來幹嘛?”
“這是我家我想回來就回來,還用得着誰同意?”蘇海棠不鹹不淡地頂了一句,把背簍放進自個兒住的偏屋,去廚房拿了碗進堂屋倒水喝。
“小畜生,你瘋了嗎,敢這樣跟我說話?”陳韭花匆忙涮了牙刷擦了嘴,罵罵咧咧跟在蘇海棠身後,“是不是人家沒看上你?你幹活偷懶了?還是笨手笨腳摔壞人家東西了?”
陳韭花連珠炮似的追問,蘇海棠充耳不聞,壓根不搭理她。
“我說話你沒聽見?聾了還是啞了?”陳韭花等了片刻,見蘇海棠絲毫沒有要說的意思,又急又氣,伸手就去揪蘇海棠的耳朵。
蘇海棠繞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不着痕迹地躲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