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湯果然有問題,蘇海棠把杜春杏沒喝完的那半碗湯端到自己住的偏房藏起來,把兩人都背到陳韭花卧室的床上。
晚上,她依舊睡在杜建設的廂房,因為對陳韭花和杜春杏的盤算有些猜測,她把偏房那根頂門的棍子拿過來,不但扣上廂房的門,還用棍子頂上,就連窗戶也不敢打開,可即便如此,她躺在床上還是不敢睡,直到上下眼皮打架才不知不覺睡着。
一夜無夢,第二日醒來她吓了一跳,坐起來立刻看自己身上衣服,确定完好無損再去看門窗,都好好關着才徹底放下心來。
下床出門,堂屋的門還像昨晚那樣敞開着,沒有看到陳韭花和杜春杏的身影,應該還沒起來,她并沒有進屋,洗漱好先喂了雞。
昨個兒陳韭花明明殺了一隻母雞,怎麼如今雞窩裡還是兩隻,蘇海棠納悶,不過兩隻雞正好,每天能吃兩個雞蛋。
她從雞窩裡拿了兩個雞蛋去廚房弄早餐吃。
簸箕裡用紗布蓋着幾個饅頭,她拿了一個饅頭切成小塊,打入雞蛋攪拌,讓每一塊饅頭都包裹上雞蛋液,蔥姜蒜辣椒花椒炝鍋,倒入饅頭塊後快速翻炒,随着饅頭塊表面的雞蛋液凝固,香味也随之散發出來,再撒上鹽巴繼續翻炒,直到饅頭塊呈現金黃色才盛出來。
光吃炒饅頭太幹,她撈了些酸菜切碎打了個酸湯疙瘩。
金黃的炒饅頭光瞧着就讓人食欲大增,先喝一口酸湯疙瘩,讓酸味一刺激,立刻口齒生津,再吃一口炒饅頭,饅頭外表焦脆,裡頭酥軟,慢慢咀嚼,蛋香,麥香,蔥香,蒜香,最後還微微回甘,不過一塊小小的饅頭塊,各種滋味交織,簡直是一場味覺盛宴。
蘇海棠享用完早餐,清洗好鍋碗,正要去三爺爺蘇江河家看看蜜餞晾幹的情況,就見隔壁的章家嬸子怒氣沖沖的跑進來:“陳韭花呢,讓陳韭花出來!”
“嬸子咋啦?”蘇海棠問道。
“咋啦,我家雞丢了!”
“啥時候丢的?我幫你找去!”蘇海棠話剛說完,突然想到昨天陳韭花炖的幾,再聯想自家一隻沒少的雞,難道——
“找啥,都跑你們家鍋裡了!要不是看見你家菜園子裡一堆的蘆花雞毛,我咋也想不到兔子能吃窩邊草!”章嬸子殺人的心都有了,那可是她家下蛋雞,每天雷打不動一個蛋,把她那沒滿兩歲的小孫子養的白白胖胖。
“你這麼一說,昨晚我在三爺爺家吃好飯回來,倒确實瞧見陳韭花和杜春杏在喝雞湯,給我說是殺了自家的雞,剛我喂雞看雞窩裡雞一隻沒少,還納悶呢。”管他是不是成就好偷得,蘇海棠都要不懈餘力地落井下石。
“陳韭花呢,你讓她滾出來!”章嬸子眼圈都紅了,那隻雞她家大孫子一隻嚷嚷着要吃,她都沒舍得,如今卻進了陳韭花那個小娼/婦的肚子裡,還有天理嗎?
“她在屋裡,還沒起床。”農村裡媳婦睡懶覺可是要被人指着鼻子罵的,蘇海棠才不準備幫她遮掩,指着堂屋打開着的門道,“嬸子你自個兒進去找吧。”
章嬸子沖進堂屋,蘇海棠幹脆先不去蘇江河家,站在院子裡等着看熱鬧,豈料吵架打鬧聲沒聽到,卻聽到章嬸子的一聲尖叫:“好啊,杜大山不在家,你竟然不要臉到帶着繼女搞破鞋,來人啊,有人搞破鞋,抓流氓——”
蘇海棠微訝,立刻意識到昨晚陳韭花和杜春杏給她下藥的真正意圖,面色頓時冷若冰霜,她幹脆沖到院子門口,扯着嗓子大聲叫喊:“來人啊,抓流氓,來人啊,有人搞破鞋——”
這個點兒正是村民去地裡幹活的時候,不少人剛出門就聽見喊叫聲,又是耍流氓又是搞破鞋,這可好些年沒聽說過了,村民們體内吃瓜血脈立刻覺醒,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着聲音來源處奔跑,有幾個還邊跑邊幫着喊:“快來人啊,有人搞破鞋了!”
“流氓在哪兒?”
“誰是破鞋?”
“流氓呢?”
蘇海棠沒想到村民這麼給力,立刻讓開路,指着堂屋道:“就在屋子裡,你們趕快去,章嬸子把人堵在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