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是個有趣的遊戲的,大概吧?
第一個上場的是萩原研二,他一來就非常自信地開口。“哲也,我給你的禮物是非常實用的東西,我也在用。”
萩原研二在用的東西,還非常實用 ……
“……洗發水?”
“?哲也同學,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這樣的形象嗎!”
看來猜錯了,答案還是不能太離譜。
誰讓萩原研二用手鈎着我的肩的時候總有頭發會蹭到我的臉上,搞得我癢癢的,難免會有些在意,會猜洗發水也情有可原吧。
“是香水啦,香水!來,給哲也君噴一下。”
不是,我不要加香味調料撲臉!
然而我卻沒有被香水噴一臉,反而是感受到有一隻手湊到了我的鼻尖,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男香鑽入我的鼻子裡。
我對香味的研究不多,隻能說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酒味,更接近果木的香氣,并不刺鼻。
“怎麼樣,味道很不錯吧。”
“……嗯。”
“那畢業那天哲也同學要給自己噴上哦。”
“……好。”
萩原研二心滿意足地走了,下一個上場的是諸伏景光。
“哲也,别擔心,大家都沒有買什麼很過分的禮物。”
聽到諸伏景光的聲音,我的心情稍安,乖乖地點頭。
“好,我相信景光,那景光可以告訴我,降谷君買的是什麼嗎?”
“零……額。”聽上去諸伏景光的聲音有些糾結,于是我乘勝追擊。
“不能說嗎?”
我故意這樣問。
我知道我是在為難諸伏景光,可是我從這種為難中感受到了一些樂趣。
然而我還沒樂多久,就感覺自己身前的人換了一個。
“既然小林同學那麼好奇,不如自己來感受一下?”
正是我剛剛叨叨的降谷零。
我往後縮了縮,嘴上卻不輸氣勢:“隻是問問,難道降谷同學的禮物很見不得人嗎?”
“哼哼,那哲也同學來判斷一下見不見得人吧。”降谷零哼笑着,他拿出了什麼東西,然後就開始往我脖子上套。
我的理智告訴我他給我準備的禮物是領帶,但是我的内心告訴我,降谷零在給我準備上吊繩,他打算讓我前往另一個世界,這樣就沒有人和他争第一了。
降谷零很快打好了領結,随後還逮着領帶動了動。“怎麼樣,猜到了嗎?小林同學。”
“……是上吊繩嗎?”
我誠懇地發問。
“不,是一條你得在畢業那天帶的粉色領帶。”
降谷零很有禮貌地回複我,順便為我将領帶擺好。
雖然我後面知道他是在說氣話,但是現在的我還是為他的話緊張了一秒。
畢業典禮應該沒有禁止學員佩戴粉色領帶吧。
随後又回到了諸伏景光的回合。
他輕輕笑了一下,對我說道:“那我也就直接将禮物給哲也帶上吧。”
諸伏景光也往我脖子上套東西!嗚嗚!他和降谷零學壞了!
我本想這樣說,但是皮膚感知到那有些微涼的玉的時候人有些愣。
這大概率是一枚玉,可以藏在衣服下面,靠近胸口的玉。
“哲也猜到是什麼了嗎?”
“猜不到。”
我幹脆利落。
“我認輸,景光。”
“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是一枚玉佩,不知道有沒有用,總感覺哲也的脖子缺點什麼。”
好吧,我的脖子很快就會成為聖誕樹。
“到我了,哲也。”
我對班長伊達航非常信任,信任就信任在我相信班長百分之百不會整蠱我。
“送的是小餅幹!”
我直接幹脆利落地搶答,其餘人哄笑。
班長無奈地在我頭上摸了摸,并不用力。
“是禦守啦,放在你衣服口袋裡了。是我去寺裡求的,據說特别靈驗,能夠讓人健健康康。”
顯然,我之前生病給班長留下了心理陰影。
“哲也,你要好好的啊。”
“我會的。”
“還有各位,我給你們也買了一份。”
很好,這樣禦守就是每個人都有一份的了!是我們六個的定情信物。
最後一個是松田陣平,也是我最不放心的一個。
不放心就不放心在我的松田陣平之間有着那麼一些無法忽視的小摩擦。雖然他從來沒有打過我,但是他總是一副下一秒就要把我打趴下的态度。
“到我了。”
松田陣平說。
“到你了。”
我回答。
“我可不會像其他人那麼善良,讓你輕松過關。”
松田陣平哼笑了一聲。
“來,你直接猜,猜對算我輸。”
“……”我沉着冷靜地思考了一下,“總不會松田君你送的是墨鏡吧。”
“哈,你怎麼猜到了!”松田陣平剛剛還兇巴巴的語氣瞬間轉變為震驚。
原來真的是墨鏡啊。
“怎麼說呢,嗯,如果是松田君的話,就感覺他會送這樣的禮物吧。”
松田陣平憤憤地摘下我的眼罩,我看清楚了他不滿的表情以及後面四人哈哈大笑的樣子。
“我不管,其他人的禮物都帶了,你必須把這個墨鏡戴上!”
“……唔,嗯。”
我默默移開了視線,不是很想搭理。
心情好像又好了一點。
禮物和禮物也是不同的,也許是因為我送過松田他們禮物,所以我不怕有任何虧欠,可以盡情地享受他們的禮物。
這真是太好了。
“要不然你今晚就一直戴着,至少得讓這墨鏡展現他的一點價值吧!”
“哈哈哈,小陣平。”
“哲也君這下子打扮奇怪起來了呢。”
“哲也……”
“哈哈哈哈哈”……
我并不在意生日,也不相信神靈保佑,生日也可以隻是一個數字,神靈的存在也許隻是自我安慰。
隻是,我的朋友能為我過生日,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開心到會顫抖會恐懼以及害怕失去——那是大腦為了平衡過剩的快樂而分泌出的痛苦,也是上瘾的防沉迷系統,人不應該一直沉浸在夢裡。
但現在,此時此刻,請讓我享受這場忐忑的美夢。
讓我不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