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麼了?”姜翌明知故問地開口,很快便有弄清楚前面情況的侍衛來到了馬車邊,輕聲禀報。
“殿下,前面是承平侯家的世子,說是在抓捕逃奴,實際上是看上了一位公子,準備将其強搶回府。”
說到承平侯世子,姜翌的腦海中便有了原主關于他的回憶。
翊朝開國至今不過五十多年,現在位置上坐着的,便是翊朝第二位皇帝。
按理說,現在龍椅上這位皇帝不過四十多歲,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隻不過因為年幼時過的不好,早年又跟随着開國皇帝四處征戰,身體留下了不少暗傷。
再加上開國皇帝登基後,他便以太子的身份,同開國皇帝一共處理國事,身上的擔子比尋常人重了不知道多少,即便有太醫調養,身體素質還是在操勞之中,越發下滑。
當然,說這個的重點并不在于這位皇帝身上,而是在于,開國至今不到一甲子,當初跟随着老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們,還有不少還活着。
這位承平侯,當年便是跟在現在這個皇帝身邊的副将,而承平侯的父親,更是唯一還活着的開國老将。
隻不過如今已經快九十歲的老承平侯,早就将爵位傳給了現在的承平侯。
而承平侯的女兒,也這位承平侯世子的長姐,便是當朝太子的太子妃。
有着這樣的家世背景,這位承平侯世子才能在京中如此橫行霸道,令人聞之色變,即便做出了當街強搶良家子的舉動,也無官府來管。
想到自己的初始任務,姜翌轉頭看向謝懷川:“難得有比我還嚣張的人出現,懷川,我們下車一起去看看熱鬧。”
在這種小事上,謝懷川當然不會不同意。
他小心地扶着姜翌下了馬車。
姜翌還是第一次看見古代的街道,一時間有些新奇地看來看去。
反倒是以前被困在小院内的謝懷川淡定的很,即便有侍衛在,他的全部注意力也都放在了周邊的人身上,免得有人沖過來傷到了姜翌。
“你們都沒吃飯嗎?快點!給本世子抓住他!”
承平侯世子臉上頂着個巴掌印,氣急敗壞地騎着馬出現在街道盡頭。
道路兩邊的路人們驚叫着往一旁躲去,隻剩下了擋在道路中央,看熱鬧看的格外明顯的姜翌一行。
被他們追逐的少年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他雖未聽說過承平侯世子的惡名,但是觀他行事這般嚣張,顯然不是他一個白身能夠對抗的了的。
他今天應該聽哥哥的話,不該自己一個人出來的。
少年眼眶裡聚集了一團水汽,眼看着他就要被兇狠的惡仆抓住,被護衛的嚴嚴實實的姜翌一行落入了他的視線當中。
同樣都是身邊帶着那麼多護衛,要是他向對方求救,說不定能從那人身邊脫身。
眼看着主角爆發出潛力,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着他這邊跑了過來,姜翌眉毛挑了一下,伸手示意侍衛不用攔着他。
輕松甩開身後惡仆的白零‘噗通’一聲跪在了姜翌面前,聲音哀戚如泣血杜鵑:“這位大人,求求你救救我。”
姜翌玩味地上前,彎腰擡起了白零的下巴。
在看清對方樣貌的瞬間,姜翌在心中哦呦了一聲。
好一朵遺世獨立清純小白花,怪不得在原文中吸引了那麼多變态。
若是用姜翌先前的‘卧槽’計量法作為衡量美貌的标準,主角受在姜翌這裡,至少能拿兩個‘卧槽’。
隻可惜,姜翌不吃小白花這款,扣一個‘卧槽’。
隻值一個‘卧槽’的主角受被姜翌松開,謝懷川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手帕,輕輕地擦過姜翌剛剛摸過沾染了灰塵的主角的臉的手。
莫名打了一個激靈,姜翌眯眼看向依舊帶着笑意的謝懷川,總覺得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壞主意。
“誰啊,眼睛瞎了嗎?沒看見這是本世子要的人?”承平侯世子騎着馬躍過前方阻攔的侍衛,拎着馬鞭就要朝站在主角受身前的姜翌抽去。
比馬鞭更快的是謝懷川。
他單手攬住姜翌往後退去,再順腳将白零往旁邊一撥,輕松将兩人帶離了承平侯世子馬鞭攻擊的範圍。
隻不過兩者的待遇,差的有些大就對了。
聽着馬鞭破空的淩冽聲響,差點被抽到姜翌危險地眯起眼睛。
站定之後,姜翌抽過謝懷川一開始給他擦手的帕子,當着承平侯世子的面,面不改色地開始吐血。
被急着追趕上來的忠仆拉住馬,并且告知了姜翌是誰的承平侯世子臭着一張臉,不情願地準備道歉,然後再想法子将他看上的人搶回去。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那邊的七皇子便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到帕子上,一丁點都沒灑到外面。
“夫君!”
謝懷川面色驚恐,在場的其他人表情也不遑多讓。
好在這驚慌的情緒沒有維持太久,他就察覺到姜翌在他的掌心劃了劃,同時悄悄地對着他彎了一下嘴角。
一塊浸滿鮮血的帕子被姜翌收攏在手中,他擡眼看向呆住的衆人。
“來人,承平侯世子當街縱馬,還對七皇子出手,導緻七皇子身受重傷嘔血不止。”
姜翌給承平侯世子編織着罪名,然後一擡手:“去,給本殿下把這些惡徒全部抓回府中,通知他家裡人過來贖人。”
“還有這個,本殿下懷疑他是承平侯世子的同謀,意圖合作謀害皇子,一并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