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師一擊即退消失在視野,虎杖悠仁撲了個空,又不敢去看伏黑惠的情況,隻有抱着讓逼迫敵人為同伴解毒的希望,怒不可遏地回身沖脹相揮拳大吼。
而不知為何沒再控血配合作戰的脹相僅憑肉搏并非虎杖對手,被他打得連連倒退。
又是一記黑閃,脹相一聲悶哼倒滑出去,虎杖悠仁怒吼着搶上,下一發重拳還未揮出,視野的餘光卻又捕捉到一道正從不遠處樓頂下墜的黑影——
……豬野學長?
無能為力、即将失去同伴的恐懼感再度攫取住他的心神。
怎麼辦?距離太遠了,完全來不及過、
“鵺!”
頭頂一片陰影罩下,巨大的鳥形式神展開翅翼激飛而去,在高空摔落、生死不明的豬野琢真落地前,險而又險地将其接住。
“我沒事,毒解開了、”
同伴熟悉又讓人安心的聲音傳來,伏黑惠咳嗽着爬起身,話才說到一半,表情卻突然僵住了。
“跑!”
雪白的兔群傾瀉而出,虎杖悠仁下意識聽從對方的喊聲邁開了腳步。隻聽到一記清晰的骨頭斷裂的脆響,旁邊躲閃不及的帳相倒飛而去,在接連撞碎了幾道圍欄後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被此處強大的咒力氣息吸引,在豬野琢真後自樓頂跳下的伏黑甚爾面無表情地活動着臂膀,他一腳踏碎路面,以激起的碎石為媒介随意擊潰式神脫兔,又将目光轉向了距離最近的虎杖悠仁。
轟!!
“離我弟弟遠點!”
血箭激射,散落一地的血漿無視重力向上牽引,遍身狼狽的帳相攔在虎杖悠仁前方,呈保護者姿态,對上了迫近的伏黑甚爾。
“……?”
“你什麼時候認的哥?”
血光迸濺、路面坍塌,身後擊打、撞摔的聲音不絕于耳。即使是在如此危機緊迫的場景下,伏黑惠還是沒忍住邊跑邊難以理解地發問。
“我怎麼知道?”
虎杖悠仁敏捷地跳起躲過一截斷裂飛出的圍欄,用比他還茫然的口吻回答。
……
離奇的轉折一個接一個,但有一點無疑是可以肯定的——
絕招基本都需要蓄力的帳相,應對起自身速度極快、力量也遠超常人的伏黑甚爾十分吃力。而本就有意趁此機會離開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在看到陷入苦戰的帳相一邊挨打一邊頭也不回地喊“你們先走”,又不由有些猶豫。
“他是不是這裡不太對?”
迅速與伏黑惠檢查過豬野琢真的狀态,決定留下來幫忙的虎杖悠仁指了指太陽穴,小聲示意道。
伏黑惠很想表達贊同,如果那邊的伏黑甚爾沒有在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動向後,直接将斷裂的小半幅空中連廊甩過來的話。
這是人能辦到的嗎……
“你叫什麼名字?”
不好說伏黑甚爾的攻擊和話語哪一個速度更快,被巨大的鋼鐵陰影完全籠罩,不及召回式神的伏黑惠下意識擡臂向前擋在同伴前方、
“——你兒子現在當然是叫五條惠!!”
劃破天際的蒼藍色光炮席卷着周遭磚石碎塊轟然着陸,将伏黑惠眼前變形扭曲的建築物殘塊乃至不遠處激戰中的兩人一并掀飛了出去。
“老師!”/“五條老師!”
站在半空中的白發男子臉上還殘留有未幹的血迹,神色間也不似平日裡那般遊刃有餘。但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勝利的天平顯然已經毋庸置疑地倒向他們這邊。
“惠!悠仁!”
“都很精神嘛~”
五條悟低低呼了口氣,沖他的學生們露出燦爛的笑容。
***
離開了。
沿着一路潑灑的血迹轉進街邊的巷口,五條悟蹲下身點了點地面殘留的大片濕痕,指尖沾上些許紅色。
手機響起。
啧。
他有些煩躁地接通來電,站起身環顧四周。
“五條先生,高層那邊——”
“你們這些陰險狡詐的咒術師!!居然讓那小子去樓上喊話,騙我們說五條悟被封印、唔、唔啊啊!”
伊地知潔高的話被另一聲擡高了的吼叫打斷,五條悟把手機從耳邊遠遠拿開,聽到對面的聲音很快又換了回來。
“抱歉,一個被封鎖咒力的詛咒師突然掙脫、”
“你把電話給他,剛才說話的人。”
确認徹底丢失了目标的去向,五條悟從圍牆上跳下來,将手機頂部的話筒湊近嘴巴——
“那你去報警啊!!”
“要我幫你聯系法律援助嗎!”
他沒好氣地大聲喊道。